“葉雪茗，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你是陽明。”
坐在陽明對麵的床上，雪茗麵無表情地與他對視著，語音語調絲毫沒有起伏。
“那你還記得在你昏迷途中發生的事情嗎？”
“不記得了。”
“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情感缺失？好像是這麼一回事，但是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實感。就像對於一個盲人來說，永遠也無法理解光明是什麼東西一樣。”
雪茗現在理性的思維暴露無遺，她本身就是智商很高的人類，如果擺脫了情感的束縛，那麼說話辦事可能會保持著恐怖的理性和精準性。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從記憶分析過來，你顯然是很討厭我，甚至已經到了避之不及的程度了吧？”
“………”
沒有意料到雪茗的反問，陽明頓時啞口無言。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他自己都沒弄清楚自身對雪茗的情感是如何的。
“換個話題吧……你還記得你這幾天找我的目的嗎？”
“為什麼要換話題？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咄咄逼人的話語，但是聽起來還是和白開水一樣的平淡。
“對不起，我回答不上來。”
第一次感到莫名的頭大，陽明苦惱地扶額，話說的很沒有底氣。
“你心中肯定是有答案了，但是不願意說。我不知道你想隱瞞什麼。”
敏銳的洞察力，窮追不舍的提問，第一次陽明感覺在言語交談上被人逼到了死路。
“求求你了……別再追問下去了好嗎？”
認輸了，陽明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雪茗麵前被迫說出這種話來，內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但就在陽明妥協的一瞬間，他看到雪茗麵部的肌肉似乎動彈了一下，或許想要做的是震驚的表情吧？
“好吧，回到你想說的話題上來。我記得我找你，是為了拜你為師。”
“目的呢？”
“為了救我的姐姐。”
雪茗停頓了一下，仰起頭來，似乎是在思索些什麼，隨後她又繼續說出了剛剛沒能說出來的話。
“還有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
沒有錯…這樣的回答和在靈質空間中葉雪茗的回答一模一樣。此刻的她腦海中確確實實完全隻剩下記憶和理性思維能力了，否則這時候她絕對是不可能再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那麼你現在想拜我為師的想法還有變化嗎？”
“沒有。”
“既然如此的話………”
陽明站起了身來，麵目嚴肅地盯著雪茗無神的雙眸看了很久，最終好像是歎了一口氣，又坐了下來。
“那我就接受……讓你當我的學生吧。”
“嗯，萬分感謝。”
“……為什麼要說謝謝？”
“因為感覺，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輕易答應這種請求的吧。”
“確實…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事情的。”
“那為什麼……”
雪茗的話說到一半，就感到頭發處傳來了輕微的壓力，身體搖晃了一下。
“別什麼事都追根到底了，有這閑功夫還不如想想自己怎樣才能變成原狀吧，笨蛋。”
說完之後，陽明似乎是有點不耐煩的起身了，隻留給雪茗一個看起來落寞的背影。
“笨蛋……是在指我嗎？”
疑惑不解地喃喃自語。
“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