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教堂般布置的大廳,一排排棕色實木長椅有序整齊地擺放在了一起,頗有古典風格的吊燈高高懸掛在頭頂,散發著耀眼美麗的淡黃色光芒。
與這大氣典雅的大廳形成對比的是門可羅雀的人跡,一眼望去隻能看見寥寥數人。有些單獨地坐著像是在思考著些什麼,而有些則是三五成群輕聲地交談,給外人一種明顯的排斥感。
陽明的闖入顯然是打破了這本來寂靜的氛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毫無例外地聚焦在了陽明和雪茗身上。從他們的眼神中雪茗看到了疑惑、焦慮,還有恐懼!
但陽明卻像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目光似的,僅僅在四周環顧了一小會兒,就很快低下了頭若無其事地朝著一處看起來幽暗寂靜的角落走去。而雪茗則是緊隨著他的步伐,沒有提問也沒有發聲。就這樣兩人抵達了大廳中最為孤僻的角落,卻發現在那角落的位置上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安,好久不見了。”
“……議會長?你怎麼會在這裏?”
在陽明麵前出現的是一張年邁的麵孔,白發蒼蒼。老者有著歐洲人典型的外貌特征,立體的五官、褶皺的皮膚,以及深邃到令人捉摸不透的碧藍眼眸。
他似乎從一開始就靜坐在了這個地方,雙手交叉地放在一根老式雕刻著古怪圖案的拐杖上,露出了一臉祥和的笑容。
縱然他看起來慈眼善目,但他周遭散發出來的氣場和威嚴,都在提醒著雪茗,這絕非簡單之人!
“別叫我議會長了孩子,我已經退休一年多了,叫我的名字喬就行了。”
“是的,議會長……不,是喬老爺。”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直呼我的名字呢,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讓你變了那麼多啊!要是讓黎月那孩子見到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老人小聲地笑了出來,眼睛眉毛擠作一團。在一旁的陽明對此沒有任何表示,隻有身體在某一瞬間震顫了一下。而這一細節被身邊的雪茗一覽無遺。
“這個地方真好不是嗎?雖然被稱為歐洲協會總部,但常駐的感者卻沒超過一百人。大家來這大多都是為了喝茶聊天或者是交流趣聞什麼的,少了點火藥味,也不錯。咳咳………”
老人咳嗽了幾聲,又繼續說道。
“所以我現在還是挺喜歡呆在這裏的,就算什麼都不做,一個人冥想也就足夠了。當然,能遇見老朋友就更好了!”
老人說完以後,向左側挪了挪身子,留出了兩個位置,示意陽明和雪茗坐下。他們兩人自然是心領神會地行動了,坐下以後,還未等陽明開口老人又繼續說了起來。
“看看我,年紀大了就老愛說自己的事。你來這是有什麼事情要做的吧?還有你旁邊的女孩,給人一種特別不一樣的感覺,讓我想起了一位故友。”
“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幫我這位朋友申請加入協會的,順便想請教一下有關情感缺失的問題。”
聽到情感缺失一詞,老人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看了看一旁的雪茗然後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將一隻放在拐杖上的手抽了出來,緩緩地伸向雪茗的麵具………
“情況…看來真的是很嚴重呢。這種病例很少見,看來和孩子你身上的洛卡因子密不可分。”
“洛卡因子?”
雪茗疑惑地側著頭。
洛卡因子,說的是我身上的詛咒吧?
“洛卡……看來議會長你已經看出來了啊。”
“都說了別叫我議會長了。那孩子聽到了肯定會鬧別扭的。話又說回來,你在來這之前有去拜訪他嗎?這一方麵他可是專家,說不定會有什麼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