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陽明並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辦法。更何況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正在別人的手中,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所以將其奪回也就成了理所應當的責任了。
“你在想什麼,災厄?”
鮮紅色的荊棘長槍從天而降,芸曉手握利器,毫不猶豫地刺向正在思考著的陽明的心髒。迅速反應過來的陽明急促地側身一閃,躲過了致命的攻擊,但腰部的位置還是破了一層皮,沁出了鮮血。
“一言不發地搞突襲,這就是你們組織教你的決鬥嗎?”
陽明後閃拉開了一段距離,不管怎麼說,眼前這把長達一米的大長槍危險度還是太高。配合上芸曉鬼魅的步伐,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能取下他的首級。
芸曉此刻正背對著陽明,因為長槍的衝力半俯在地上,看起來毫無防備的樣子,但陽明並沒有動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殺手間的決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而且你也應該知道,被一個殺手的武器傷到意味著什麼。”
僅僅隻是一道淺淺的傷痕,但毒素已經滲透其中了。假如放著不管的話,隻要須臾片刻,毒素就會順著血液遍布全身,最終麻痹所有神經讓人動彈不得。
如果這是在現實世界中,中毒之人必死無疑。但在這靈質空間當中,以意識體存在的陽明卻還有著一線生機。他首先迅速地停止了自己全身的血液循環,然後憑借著缺乏供血的大腦迅速地找到了毒素蔓延的位置,阻斷那一條條血管中的血液往心髒回流。之後恢複正常血管的供血功能,再通過意念將壞死的血管替換掉,最後手持匕首將傷口處的肉剜掉,徹底將毒素排出體外。這一係列的動作陽明隻用了十秒就完成了,但這十秒卻也足以要他的命!
所以在進行上述所有行為之前,他說了一句話,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好好想想,情欲!殺了我誰還能為你找箱子?”
聽到這句話以後芸曉馬上放下了原本想補上一刀的長槍。沒錯,誠如陽明所言,想憑一己之力找齊所有的箱子未免太難了。如果她在這時候真的殺了陽明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八個箱子全都要靠她自己一個人去找,顯然這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很快領悟到這一點的芸曉,放任陽明救活了自己。
“嘁!還挺聰明的!”
身為觀眾的毀滅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故意少提了一條規則,那就是勝利條件的判定。與古羅馬野蠻的爭鬥不同,對於這場競爭,隻要其中有一方認輸或者無法繼續戰鬥,就算另一方贏了,並不需要戰鬥至死。這是當然的,因為一切正如陽明所言,無論他們二人當中誰死了,所有的箱子就不可能集齊,這場遊戲的最終贏家就會變為他自己。他可以誤導別人,但不可以製造不留一絲生機的規則,否則就根本不能稱得上是一場遊戲了。
重整架勢以後,芸曉並沒有如想象中那樣不給陽明喘息的機會就繼續發起攻擊,而是沉著冷靜地將浸透在長槍尖端的毒藥清洗了下來。
趁著這短暫的時間,陽明依靠念感創造出了自己的武器——萬變之匣。正如其名所示,它擁有著任意改變形態的能力,有著極強的泛用性,但也正是因為這泛用性,它每個形態的武器性能卻稱不上優秀。
“堂堂正正地決鬥啊……還真是有悖我的原則呢………”
陽明一邊說著,一邊將萬變之匣轉變成了一支精準但威力不大的手槍,隱藏在自己的衣服底下。
以不致死為前提下的戰鬥,所要造成的傷害就必須是非致命傷,這讓本就是為殺人而準備的鋒利長槍很難發揮原本的性能,而萬變之匣因為其泛用性的特性就能大放異彩。
陽明原本是這麼想的……但是芸曉接下來的攻擊卻徹底打破了他的期望。
鮮紅的荊棘長槍前一秒還握在芸曉手中,下一秒就伸長了盡數倍,直盯著陽明的胸口刺去。在陽明極限地閃過這次攻擊之後,芸曉絲毫不留給他喘息的餘地,跳躍到了他的麵前發動了連刺突襲,每一下都是盯著他的要害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