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溪確實累了,他確實想回家睡覺,然而,太多太多的事情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
入縣衙,至內府,門前姬月、姬淵、姬蔓、姬昀、呂淺駐足。
姬溪強顏歡笑:“我回來啦。”
看著姬溪滿身的血汙,幾人麵色大變,姬昀和呂淺更是慌忙的想上前攙扶,卻被姬月嚴厲的製止。
姬月冷聲道:“左中郎將乃相門虎子,我等家境貧寒,恐屈大駕,故請將軍另尋他出,可築樓閣以居。”
姬溪知道,這肯定是姬淵先行告訴姬月的,可也不以為意,笑著往前邊走邊說:“哎呦,這般文縐縐的話能從你嘴裏說出來,可真是怪了,是元狀你小子教她的吧。行了,老子沒工夫跟你們胡鬧,老子累了,飯菜做好了沒有,抓緊吃飯,吃完了睡覺。”
卻不料,姬溪走到近前,幾人竟把大門堵的嚴嚴的,不讓他進去,姬溪以為還是玩笑,便伸手去推姬月,迎接他的,是一道刀光,以及一句喝罵:“你個認賊作父的混賬東西,還有臉進門麼?給老娘滾,有多遠滾多遠,老娘再也不想看見你。”
感受到那刀光從鼻尖劃過的冷冽,姬溪此時方知,姬月不是在開玩笑的,他望向其他幾人:“你們幹嘛呢?還不勸勸你們大姐。”
姬昀有心想說話,卻不敢,姬蔓卻說:“大哥,你這事做的實在令人不齒,且我聽說,你將老師下了大獄,此更是恩將仇報。”
呂淺也說:“大哥,你這樣做不好,很不好。”
姬溪身後的呂春喝道:“淺淺,休得胡言。”
呂淺撇了撇嘴,姬月接話:“哪裏胡言了,你呂春妄有君子之稱,卻與這樣的敗類坑壑一氣,老娘也看不起你。”
呂春一滯,姬溪暴怒:“你的婦道人家懂個屁,給老子讓開。”
姬月反唇:“我個婦道人家總也懂得羞恥,不像你個娘娘腔挖空心思的去做婊子。”
這話說的,就太重了,姬昀終於開口:“大姐,大哥有大哥的難處,還是別鬧了吧,平白讓別人看笑話。”
姬月轉頭瞪著他:“給老娘閉嘴,你才多大,就如此的不知廉恥,跟誰學的。”
姬昀瞬間噤若寒蟬,隻能無辜的看向姬溪。
姬溪怒氣衝天,卻忽的意興闌珊,不想再吵了,於是乎,轉過身來,蕭條的往回走,卻覺得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隻十來步便再也抬不起來,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這一番可嚇壞的眾人,哪裏還管的了姬溪是不是有錯,一股腦的擁了上去,姬月懂醫術,顫抖著查看了姬溪的情況,待看到姬溪手臂上的刀傷竟是黑的發青,頓時方寸大亂,喊道:“怎麼中毒了?”
呂春一聽便知,定是最初的那小販刀上喂有劇毒,此毒初始不甚明顯,不成想一但發作,竟是如此的凶猛。
呂春大喊:“來人,速去醫院,將所有的大夫全部請過來,快。”
姬月叫道:“不行,此毒太急,不能耽擱,虎娃,快背著你大哥去醫院。”
此時的姬淵,正處於深深的懊悔中,聞言哪裏還敢耽擱,抱起姬溪便跨步而出,跑了幾步卻是嫌滿,便暴喝一聲:“躡影。”
府內傳出一聲嘶鳴,瞬間一道黑影竄出,姬淵翻身上馬,一溜煙絕塵而去。
後麵,姬月等人各自奪過隨行護衛的戰馬,緊隨而去。
幾人趕到醫院,發現姬溪早已被送上病床,身邊圍著七八個大夫,姬淵站在圈外,急的滿頭大汗。
姬月急問:“諸位大夫,情況如何?”
大夫們諾諾不言,姬月等人的麵色漸漸發白,最終,一個老大夫苦澀的說:“此毒太急,發現時已經深入骨髓,非藥石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