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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的動機是什麼?”伊月有趣地看著明日,故意問了一個透過現象看本質的問題,看他如何解答。
“是為了創造,因為人類想看看原有的世界被破壞之後是什麼樣子,我就滿足了他們的要求。”明日一本正經,用造物主般的語氣道,“然後,我說,應該有光,於是有了光。我又說,應該有新的世界,於是有了新的世界。”
“嗬嗬,沒想到明日班長如此幽默。”伊月為之莞爾,卻怎麼也想不到他說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就是,誰說華人缺乏幽默細胞?我就是最好的證明。”在跨越兩個虛擬時空追尋的至愛麵前,明日依稀再現昔日的風采,“凡人隻能如動物一般思考,隻有智者能看到未來。在世界消失之前我降臨於此,造物主預先決定了我們的命運。伊月,我真慶幸那一日的到來,因為它讓我遇見了你。”
“明日,如果你真的身處那一日,或許就不會這麼認為了。”伊月聰明地避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星眸流盼,軟語輕訴,“在《那一日》的拍攝中,我扮演的女主角在喪變時留下了這樣一首詩--巨大的蘑菇雲緩緩升起,濃鬱的黑色煙霧久聚不散,妖冶的火光蜿蜒蔓行。烈火先卷去我的頭發,然後是一雙眼睛,接著是我的雙手。我變成了一隻黑色的幽靈,在傾盆的黑雨穿行,唯一剩下的,是和他曾經的回憶……”
“薇薇……”明日的淚水奪眶而出,這可能是林薇通過伊月的小嘴留下的最後遺言,他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感情,衝動地抓住她的小手,浸透了此生遺憾的心聲脫口而出,“我知道,這世界上的美好事物,不論我抓得多緊,最終都會失去。我所愛的人,也隨時會離我而去!但我依舊要抓住你,哪怕隻有這一瞬間……”
“明日,你說什麼……”伊月嬌軀直顫,無比驚異地揚起眉毛,就在這一瞬間,她的表情停止了,姿勢也停止了,甚至聲音也停止了……
明日萬分驚訝地轉頭四顧,剛剛喧鬧的四周一片安靜,俱樂部中的每一個人都凝固在原地,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像一個個栩栩如生的雕像,似乎整個世界都停止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明日不知所措,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可以活動,不對!還有一個人可以活動,此人身著黑色立領西服,背對著他坐在隔壁的吧台,正仰著脖子咕咚喝酒。
明日麵露疑惑,記得剛才這個吧台明明是沒有人的,而且這是軍隊俱樂部,來這裏的都是穿著軍裝的軍人,公民是不得進入的。
“哇哦,太容易動感情了,真是個怪胎啊!”此人冒出一種誇張的腔調,依舊背對著明日。
“什麼?先生,你在說我嗎?”明日猜出奇異的現象跟此人有關,渾身的肌肉繃緊,隨時準備反擊。
“明日先生,別緊張,其實我是在誇你。你說得很好,命運是不可更改的,企圖改變命運的人隻有死路一條,而想要阻止命運的人隻能加速它的發生。”此人的聲音變得和藹,頭發油黑發亮,梳得很整齊,應該是個東方人。
“時間的停止是你造成的嗎?你是什麼人?”明日不敢放鬆,隱隱覺得此人大大的不簡單,難道“我的時間”裏還有什麼科學怪人?
“時間停止?嗬嗬,我們稱之為‘瞬時定格’,這是我們部門的獨家武器。我是無處不在的0,歸零的0,你可以叫我0先生。”自稱0先生的人笑著自我介紹,卻還是不轉過頭來,顯得相當不禮貌。
“你是什麼部門?”明日聽出對方是政府人員,略略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