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威想了會兒,做了下思想鬥爭,覺得自己家的事是小事,哥哥馮宗正的事才是大事。馮宗偉不讓和哥哥說也得說,不能這樣下去,這樣會害了哥哥。
想到這兒,曉威和馮宗正說:“宗偉和我說範東升總共差不多給了他三十萬的飼料款。宗偉給了我二十萬,讓我存上。”
馮宗正:“存哪個銀行了?”
曉威:“我沒存,覺得錢多,而且來得太快,我有點害怕。”
馮宗正:“那麼多的錢你放哪兒了?”
曉威:“我把錢藏在床下了。”曉威走到臥室,拿出錢遞給馮宗正。
馮宗正接過錢放茶幾上,又問:“你們投樓的事是怎麼回事?”
曉威說:“宗偉說隻是像征地交點錢就可以住樓。”
馮宗正:“投樓的事,宗偉找的誰?”
曉威看著馮宗正,耳邊響起馮宗偉的話:“投樓省了這麼多錢誰都不要說,嫂子和哥都不要和他們說。”曉威想了想說:“哥,這個宗偉回來沒說。”
本來曉威下決心想說來著,可突然又猶豫了,最終還是沒說。見曉威不想再說什麼,馮宗正也就不多問了。
馮宗正把錢裝到隨身帶的包裏:“這錢咱不能花,得交公,等宗偉回來你勸勸他。”
馮宗正和曉威正說著,馮宗偉一臉的醉態開門進屋。
馮宗正見宗偉喝得臉都紅了,問道:“你這是和誰喝成這樣?”
馮宗偉哩溜歪斜地坐沙發上,指著馮宗正說:“馮書記,我這裏你以後就別來了。我不是黨員也不是幹部,你反腐敗反不到我頭上。”
曉威忙攔話:“宗偉,你喝多了睡覺去,別胡說。”
馮宗偉:“我,我沒胡說,是他……”馮宗偉指著馮宗正發牢騷:“是他不幫咱們,是他不認我這個弟弟!”
馮宗正臉氣得都白了,想要發火但強壓著,捂著胸口,不舒服的樣子:“宗偉,咱都是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你是我親弟,我能不盼你好嗎?!可君子愛財咱得取之有道!”
馮宗正氣得有些無力,額頭上有細小的汗珠。
曉威衝馮宗正解釋著:“哥,你別聽宗偉胡說,他喝多了。”
馮宗偉醉態狀,高聲地:“我沒喝多!我沒你這個哥!你出去!”
曉威去拽馮宗偉:“宗偉,你別說了。”
這時就聽“噗通”一聲,馮宗偉和曉威循聲望去,馮宗正倒在了地上。
書文正在寫作業,見馮宗正倒地,嚇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馮宗正生病住進了醫院。
曉威因為馮宗偉和哥哥吵架導致哥哥住院,心裏過意不去。其實,與馮宗偉吵架,隻是個導火索而已。自從馮宗正來到津貢,馬不停蹄、起早貪黑,已連續多天超負荷工作,身體的承受到了極限,被停止工作,讓馮宗正更是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它才是壓倒馮宗正的最後一顆稻草。
馮宗正住院,曉威讓馮宗偉來護理,可馮宗偉不來,曉威覺得自己是弟媳婦又不方便照顧馮宗正。杜瑩說不用,誰都不用,自己就行。杜瑩護理馮宗正,家裏醫院兩頭跑。
今天杜瑩回到家,做好飯,把飯菜放入一個保溫盒,要去醫院給馮宗正送飯。
馮書豪坐沙發上,給宮小麗打電話:“小麗,我弄了票,看電影吧。沒事的,放鬆一下,書看多了人就傻了,你不怕我傻啊。”
杜瑩拎著裝著保溫飯盒的布袋欲走,看見書豪打電話,衝書豪說:“書豪,你爸病了你還一趟沒去醫院呢,你是不是應該看看爸爸。”
馮書豪衝杜瑩揮了揮手,繼續和宮小麗通話:“行行行,明天,好的,我掛了。”
馮書豪掛了電話,衝杜瑩:“我不去。爸爸不聽勸,他那是自作自受。”
杜瑩聽了氣得直哆嗦,上去打了書豪一個耳光:“孽子!”杜瑩生氣地頭也沒回走出屋。
馮書豪捂著臉,愣了一會兒,突然坐地上,眼含淚水,歇斯底裏大嚷:“我說錯了嗎?!啊?!馮宗正是紀委書記,是青天大老爺。可他也是我爸,但我指上他什麼了啊?!我指上他什麼了啊?!”
因為找工作的事,馮書豪恨透了爸爸馮宗正。馮宗正對馮書豪不爭氣也是失望透頂。這爺倆的矛盾現在算是不可調和了。
杜瑩雖對馮書豪也失去了信心,但來到醫院還不敢和馮宗正說。馮宗正躺在床上打著吊針,杜瑩滿腹心事地喂馮宗正吃飯。
馮宗正見杜瑩似有心事問:“想什麼呢?折上的錢拿來沒有?”
杜瑩回過神,說:“錢拿來了。另外我還向我妹妹借了六萬。加上你從宗偉家拿回的二十萬,三十萬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