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峻嶺語重心長:“老商啊,你最近工作抓得有些鬆,有些事你自己要處理好。”
商家輝:“馬局長,我最近工作挺上心的,真沒什麼不妥的……”
二人正說著,閆誌勇他們進來了。在看到閆誌勇和鄭旭的一瞬間,商家輝的表情僵住了。商家輝的腦子飛速旋轉著,閆誌勇他們來幹什麼?是問呂慶功的事?占發的事找我?還是找馬峻嶺?還是來帶我的……如果來帶我,我怎麼辦?我走?能走到哪兒?以什麼理由走。如果不走,那就會束手被擒。我該怎麼辦……
商家輝極力用表麵的平靜掩飾內心的惶恐。他想抽煙,全身上下找個遍,沒摸到煙,因為他平時不怎麼抽煙。他衝閆誌勇他們說,自己要找根煙抽,讓閆誌勇他們和馬峻嶺先聊著,說著轉身欲走。
閆誌勇明白商家輝找煙的用意,這次來就是為了商家輝。馬峻嶺打電話找商家輝開會,也是馮宗正和他事先通了光的。
閆誌勇衝商家輝:“商局,你先慢走。”轉身又與馬峻嶺打招呼:“馬局長,有些事我們要與商局做個了解,還希望你們給予配合和理解。”
馬峻嶺走過去和閆誌勇、鄭旭握手:“沒問題,我也正在和商局談心,我想商局也能理解。”
商家輝一聽讓他配合紀委,心想完了。配合紀委意味著什麼?那就意味著要調查你的事,不然配合紀委幹什麼,再說了有什麼可配合紀委的。我不能讓他們帶走,我得想辦法脫身。可這是公安局,馬峻嶺一句話,我插翅也飛不出去。當商家輝想到這時,他突然明白了,馬峻嶺為什麼偏在今天開會,原來是請君入甕,在這裏調查組好帶我呀。商家輝想著這些,滿腦門子浸出了一層的汗。如果公安局,自己的上司都向著紀委,不替自己申辯,那自己還能有好果子吃嗎?如果去了紀委,那會不會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返了呢?完了,我的一世英明,讓馮宗正給我毀了。我的省公安廳,我還能去上嗎?
商家輝有種窮途末路之感,仿佛有些窒息。不,我不能和調查組去!
商家輝有些著急,衝閆誌勇大聲地說:“閆局長,你說啥呢?配合調查組?我又沒什麼事。我走了,馬局長還分了我追逃任務呢。” 商家輝欲走。
閆誌勇厲聲道:“商家輝!我們是代表紀委請你配合工作!”
聽到閆誌勇的聲音,商家輝沒走出兩步,站在那裏,轉身看著閆誌勇。
鄭旭對商家輝說:“商局長,心裏沒鬼,你怕的是啥呢?”
是呀,心裏沒鬼當然不怕,但商家輝心裏有鬼,所以才怕的。剛才,就在剛才,馬峻嶺接電話的一瞬間,商家輝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此時得到了印證!商家輝看著閆誌勇和鄭旭,仿佛身上的骨頭被誰抽去了,似乎要癱倒。
事已至此,商家輝不得不跟著閆誌勇他們來到縣紀委培訓中心。
談話室內,鄭旭和閆誌勇坐在桌子一側。商家輝坐在桌子對麵,側著頭眼睛盯著屋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頑抗到底的樣子。
閆誌勇和鄭旭已做了半天的工作,但商家輝就是閉口無言。
閆誌勇:“商局長,如果我們沒有一定的證據也不會輕易找你了解問題。”
商家輝還是看著屋頂不說話。
鄭旭做紀錄。
閆誌勇:“商局長,你不說話,並不代表你沒問題。”
商家輝扭頭看了看閆誌勇,先是一字一句地說:“我有問題你就調查好了。”之後翻了臉,大聲地吼道:“有能耐你就調查啊!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商家輝被“請”進了調查組後度日如年,楊傑聯係不到商家輝更是誠惶誠恐,如熱鍋上的螞蟻。
楊傑在客廳裏心神不寧來回地走著,她一會向窗外張望,一會坐沙發上給商家輝打電話,但手機傳來的聲音是關機。
楊傑又找出黃玉和劉小球電話號,可拔過去,手機傳來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
商家輝、劉小球、黃玉這三個人的電話楊傑都沒打通。此時此刻,無助、恐懼和沮喪讓楊傑如座針氈。她漫無邊際地猜想著有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同時她也在心中祈禱著,但願一切平安順利!
就在揚傑手足無措時,手機傳來一條短信。楊傑快速翻看,是商占發給楊傑發的短信,內容是:“我這兒幾天沒事,黃玉可能起作用了。”
楊傑看後拍了拍胸脯,焦慮的心情似乎緩解了許多,忙回短信:“好,知道了。兒子,堅持到最後就是勝利。”
這邊剛回了短信,那邊茶幾上的座機電話響。
楊傑接電話:“喂,哦,是李科長呀,我是楊傑。什麼?你說,老商,老商被縣紀委兩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