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貢這地方就是這樣,無風也起浪,有風浪三尺。無論什麼風都刮得很快,而且無孔不入。
劉小球、黃玉被抓回來。曾大禹很快就知道了。他在辦公室如坐針氈,因為他不知道劉小球他們掌握商家輝多少的秘密。曾大禹隻是聽說商家輝和楊傑是被這兩個逃犯給騙了,怎麼騙的,騙到什麼程度,曾大禹一概不知。有句話說,無知無謂,也就是說,不知道也就無所謂了。可對這事則不行,越是不知心裏越是沒底,越是沒底,就越有種莫明有恐懼。
曾大禹想給盧千喜打個電話說說劉小球的事,可他又有些怯手。因為他現在發現,盧千喜和以前的做事風格不一樣,他不僅僅是擔心,更是害怕。這幾個人都是怎麼了,現在還沒到最後,怎麼都變得視死如歸、義無反顧。好在劉誌偉聽話,馮宗正剛來時,第一斧子砍向的就是教育局。當時教育局長修長江不服氣,還是自己找的劉誌偉做了修長江的工作,所以現在看,最穩得住的是修長江。因為穩得住才會長久,不能因小失大。大丈夫能屈能伸嘛,該屈的時候,不計任何得失就得屈,該伸的時候就得大大方方的翻身做主。但修長江真能如曾大禹所願按兵不動嗎?我們不得而知。劉小球和黃玉的事再聽聽信兒,看看醫院那個護士盧千喜怎麼安排了,現在調查組已進入醫院了。
曾大禹實在忍不住,給盧千喜打電話。當時,盧千喜正帶著一幫人到某鄉的牧業小區進行調研。
鄉主管領導介紹完情況後,盧千喜等人就該鄉的養豬小區建設發表議論。
這時,盧千喜的手機響,看是曾大禹來電話,盧千喜沒接。
盧千喜繼續說著:“這個小區要做成全縣的樣板,回頭你們把照片拍一下,再把材料總結好。”轉身衝另一個人:“老趙,這事你負責,最後建成後全縣推廣一下。”
曾大禹給盧千喜打手機。電話通了,但沒人接聽。
盧千喜手機頑強地響著,盧千喜沒看號,知道是曾大禹的來電,她走到旁邊接電話。
曾大禹在辦公室不安地來回走著,著急地說:“怎麼這辦天才接電話?”
盧千喜:“什麼事這麼急?”
什麼事?還能什麼事?這心也忒大了。
曾大禹大聲地說:“事鬧大了!”
盧千喜的心一下懸了起來:“什麼事鬧大了?”
曾大禹:“楊傑病房的醫生和護士被找去談話了。”
盧千喜:“啊,我還以為什麼事呢。”
盧千喜聽這是這事,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盧千喜:“曾縣,不用緊張,那是例行公事。”
一些人還在對小區建設發表意見。
不遠處,盧千喜和曾大禹正通著話:“曾縣,這事別太擔心了,陳主任那邊有消息嗎?”
曾大禹站在辦公桌旁,不安地與盧千喜通著電話:“陳主任來電話了,他說他見到商家輝了,並轉告商家輝不要亂說話。”
盧千喜:“我們一定要抓住陳主任不能放鬆。陳主任的本事夠大的了,還真能見到商家輝。”盧千喜讚許道。
盧千喜對陳主任幫著辦事,一開始心裏真是沒什麼底。陳主任不是管紀律審查的,也不是審理室的,就一個培訓中心的主任,怎麼救商家輝,可曾大禹對這人有信心,怕說了自己的疑心,讓曾大禹生氣,盧千喜也就沒說這些,隻是在心裏想想而已。另外,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路可選擇了,隻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沒想到,萬萬沒想到陳主任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曾大禹從陳主任那得了消息顯得很興奮:“如果陳主任能把商家輝弄出來,那是最好的結果。”
盧千喜看了看那些一起調研的人,她邊往遠處走,邊衝電話的中曾大禹道:“陳主任介入就好。楊傑的事對我們來說已經是過去時了。接下來咱們應該研究商家輝的事。”
楊傑的事怎麼能成為過去時?現在楊傑是死是活,什麼信息都沒有。調查組把消息封鎖得太嚴了。整個醫院,整個津貢不知楊傑去了哪裏。如果楊傑沒死,或不是像盧千喜說的那樣,睡得時間長一些,如果盧千喜這裏的安排有紕漏,那事情就會如多米諾骨牌,一旦楊傑和商家輝這裏撂了,那就全完了。盧千喜對楊傑的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把握?曾大禹百思不得其解。那商家輝的事怎麼往下進行?盧千喜和曾大禹說,她在鄉下調研,回去後再細說。
曾大禹對馮宗正帶領的調查組有種撲朔迷離的感覺。針對商家輝的調查,你說什麼也不知道吧,還能聽到些消息。可聽到些消息吧,還弄不真實。如同霧裏看花,水中望月。曾大禹在津貢,不,自曾大禹任職這麼多年來,從沒碰到過這樣的對手。但究竟會鹿死誰手?曾大禹現在還真不敢表這個態。因為現在調查組掌握的環節太多,不知哪個環節成為調查組的突破口。商家輝、楊傑、護士小丁、嬌子、呂慶功,曾大禹想著這幾個人的名字,腦瓜皮都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