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東升沒想到馮宗正這麼開門見山,他支吾道:“我,我沒陷進去。”
王秀英衝範東升:“沒陷進去?那你整天吃不下睡不香,抓耳撓腮,六神無主的?”
範東升衝王秀英大聲地說:“我啥樣那是我的事,沒你什麼事,啥事都摻和。”
馮宗正見王秀英這麼摻和下去,話就沒法說了,他對王秀英說:“嫂子,你弄幾個菜,我和老範喝點。”
王秀英高興地應道:“好,我多炒幾個菜,你們哥倆好好喝點。”
範東升衝媳婦嚷:“喝什麼喝?馮書記胃剛好,喝壞了你擔著?”
馮宗正衝範東升:“你喝酒,我陪你喝水。菜還是要炒的。”
王秀英:“好,我炒菜去。”說著,走進廚房。
馮宗正見王秀英進了廚房,衝範東升一臉嚴肅地說:“老範,今天你要說實話,你究竟和盧千喜攪和到什麼程度?”
自己和盧千喜攪和到什麼程度?範東升也說不清,因為他不知道盧千喜讓他辦得事都是個什麼程度的事,當然就不知道這裏的輕重緩急了。
範東升想到這兒,和馮宗正說:“馮書記,在家裏能不能不談公事?”
範東升的話提醒了馮宗正,對呀,這是家裏,王秀英在家,有些事範東升想說可能也不方便說。於是,馮宗正說,好,我們不談公事,談私事,談談咱們在大學的事吧。
談大學的事?有什麼好顯擺的!馮宗正提起大學的事,又觸了範東升的痛處。
範東升:“大學的事我記得不多了。”
範東升不是記得不多,他是不願回憶那段往事。提起大學生活,馮宗正卻很動情,他說:“但我還記得,我念了四年大學的本子和筆全是你範東升給的。”
範東升不冷不淡地:“那是應該的,你也為我做了不少。”雖然範東升說他不記得了,但馮宗正說起大學時期的事,範東升還是記憶猶新的。
馮宗正:“為了感謝你對我的幫助,我替你跑了兩千米,就是那個體育達標的兩千米。”
範東升:“當時我身體不好,也不愛鍛煉身體。”
馮宗正:“你逃課看電影,老師點名時,我替你答應,老師讓站起來,可你不在,我隻好站了起來,被老師很很地訓了一頓。”
範東升:“那時玩起來不要命,什麼都無所顧忌。”
王秀英做好了飯菜招呼他們吃飯。聽到說起大學的事,插嘴道:“聽著你們那時的糗事,我都覺得是個很美好的記憶。”
馮宗正衝王秀英:“嫂子,那時,你是另一個係的,為了看到你,老範天天繞著道去上自習。”
王秀英:“還說他,那時你們都幫著他騙我。”
範東升:“誰能騙了你?那是你自願的。”
王秀英捶了老範一拳,問道:“誰自願的啊?你一天天窮追猛打的。”
馮宗正笑著說道:“你看那時多幸福,心裏沒有別的牽掛。”
範東升感慨:“誰說不是。”
王秀英趁機插嘴,衝範東升:“如果你還在意我,那你就和老馮說說心裏話。這樣的話,我們放下負擔,心中沒有了牽掛,也就輕鬆了。”
範東升看了看媳婦,又看了看馮宗正,什麼也沒說,端起杯子,一杯酒下肚了。
範東升喝著悶酒,馮宗正陪著,直到很晚才回家。
馮宗正回到家裏,覺得胃不是很舒服,找藥吃。
見馮宗正又在吃藥,杜瑩問:“宗正,又不舒服了?”
馮宗正:“今天中午在範東升家吃的飯有些硬了。”
杜瑩問:“怎麼還到範東升家吃飯了?”
馮宗正:“王秀英找到我單位,讓勸勸老範。”
杜瑩問:“勸什麼,兩口子吵架了?”
馮宗正找到了一盒藥,邊吃藥邊和杜瑩說:“吵架了,沒勸成。”
杜瑩:“仁至義盡就行了。”
馮宗正:“哪天再找機會勸勸。”
杜瑩:“兩口子的事,你別老摻和,沒準早上吵晚上就好了呢。”
馮宗正:“我說的這個勸和你說的那個勸性質不同。”
杜瑩:“什麼性質?那還要離婚不成?”
馮宗正不想把工作上的事和杜瑩說,便說道:“沒什麼性質,可別瞎猜了,趕緊睡吧。”
杜瑩抱起整理好的衣服,衝馮宗正:“你不說,我也不聽了。”轉身回到臥室。
馮宗正仰躺在沙發上,思考著事情,麵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