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報》三版,幾乎占了半個版麵。文章題目是:縣委書記為紀委書記開脫責任;緊接著下麵一篇文章:紀委書記開房原是誤會一場;再往下一個題目:紀委書記孤膽趕赴鴻門宴。
馮宗正拿著報紙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如果沒有我,這報紙都會辦不下去。”
閆誌勇問:“馮書記,你去哪兒 ?”
馮宗正頭也沒回,大聲說:“找謝書記。和盧千喜談話的事,我們找個時間,你安排一下。”
閆誌勇點頭說:“好的。”又衝愣著的趙豔如說:“這次是檢討還是道歉?還是……”
趙豔如一聳肩,雙手一攤,搖了搖頭,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馮宗正手拿著報紙,因為著急沒敲門就進了謝儉鵬的辦公室。
謝儉鵬正接坐機電話:“哦,好好,我已經看到了。”
馮宗正見謝儉鵬正接電話,他又退了出去。
謝儉鵬衝馮宗正招手:“宗正。”意思是讓他先別走。
謝儉鵬通電話:“謝謝對我們工作的大力支持。得感謝,好好好,那好,就到這兒。再見,再見。”謝儉鵬掛斷了電話。
馮宗正衝謝儉鵬不好意思地說:“剛才忘敲門了,謝書記您可別挑我。”
謝儉鵬走過來,指著沙發說:“坐吧,別客氣了。”
馮宗正沒坐,盯著謝謝儉鵬看。
謝儉鵬:“我說宗正,你不是給我相麵吧?怎麼看我這也是一張老臉。”
馮宗正一臉的正經,對謝儉鵬說:“謝書記,謝謝你。”
謝儉鵬:“謝啥謝?”
馮宗正把報紙遞給謝儉鵬。
謝儉鵬拿報紙,邊翻看邊說:“這事本來就是誤會嘛。我和縣委宣傳部打過招呼,他們及時跟市裏媒體有關領導做了溝通。過去的事我們吸取教訓就行了。”
馮宗正:“一開始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錯誤,但細想想,還是考慮事情不周,因為自己是紀委書記,這個身份不同,可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人,想辦法來接近你求請,想辦法來幹擾你辦案,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事就發生在最可信賴人的身上。”
謝儉鵬:“反腐倡廉也是一場戰鬥,當你身先士卒往上衝的時候,你也得看看腳下,是不是有地雷,是不是有陷井。”說著,謝儉鵬指了指腳下。
馮宗正:“謝書記,我明白了。做為紀委書記不但是個指揮官而且還要成為一個很好的工兵。”
謝儉鵬:“道理差不多。以後注意就是了。最近那個盧千喜有什麼突破嗎?”
馮宗正:“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謝儉鵬感慨道:“在外手中有權,前呼後擁,到了紀委,孤家寡人,一落千丈,這種感受要有個過度,過些天可能會好些。”
馮宗正:“一般都有這個心理。不過謝書記,我來向你道謝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有個想法得和你溝通一下。”
謝儉鵬:“什麼想法?”
馮宗正:“近期內不能讓曾縣長到外地開會,或出國。”
謝儉鵬:“深圳有個會,我已經同意他去了。”
馮宗正若有所思:“是這樣……”
謝儉鵬:“不讓曾縣去開會,你手裏有什麼證據嗎?”
馮宗正:“目前,我手裏沒有證據,但曾縣可能涉嫌一些問題,如果是這樣,應是市紀委辦案。”
謝儉鵬看著馮宗正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不讓曾大禹去深圳開會,以什麼理由。如果曾大禹去開會,借機逃走,自己怎麼向組織交待。
就在曾大禹下定決心借到深圳開會之際要出國後,他主動找了修長江一次。商家輝、盧千喜先後被兩規,以曾大禹為中心的圈子正在瓦解。現在唯一能說說心裏話的隻有修長江了。修長江來到曾大禹辦公室,二人談了很長時間。曾大禹在送修長江時隻說了一句話。最好是人未到事已成,不能拖泥帶水,給人留下把柄。修長江讓曾大禹放心,說是這事讓他親弟弟修長河安排即可,他自己不用出麵。
曾大禹將他認為重要的事安排好後,開始為逃走做準備。曾大禹先到某銀行把一些錢存到了兩張卡上。之後,曾大禹又來到寶雲市某玉器行把一些玉石兌換成錢。這些玉石曾是他的最愛,從沒想過要把這些寶貝換成錢。可現在是要保證自己安全,自己安全了,以後這些東西還會有的。如果自己的安全都沒有保障,那要這些玉石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