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鳳不想走:“就這麼走了,我心不甘!”
曾大禹有點急,衝張美鳳嚷:“現在顧命要緊!”
張美鳳很堅決地:“不行!我不走,錢和命我都要!”說著,去搶曾大禹正往拉杆箱中裝的衣物,但不小心碰到了供佛的櫃子,櫃子晃了一下,一尊佛像掉在地上,佛像摔碎,裏麵掉出一些金首飾。
曾大禹急忙拾起,衝張美鳳說:“你看你,像什麼樣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又一個勁地衝佛像:“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怪罪她,更不要怪罪我,這是個意外。”
張美鳳:“你讓我做的我可都做了,本想擠走馮宗正,可最後自己卻要背景離鄉。”說著,張美鳳淚水又掉了下來:“咱們現在走,那以後還能回來嗎?”
是呀,若是現在走了,以後還能回來嗎?還能回得來嗎?曾大禹不知可否。
窗外的夜空繁星點點,清風拂麵,寂靜的夜晚人們都睡熟了。但有的人卻沒有睡意。
兩規室內,趙豔如和另一名女同誌坐在椅子上,二人沒睡,她們看著盧千喜。門外站著兩名紀委工作人員。盧千喜背對著趙豔如她們。盧千喜睡不著,她依著牆,雙手抱著雙膝,坐在床上,兩眼望著窗外的夜空,許多往事湧上心頭。
盧千喜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別墅中的宮小麗和馮書豪、想起了給寧欣和馮宗正拍照片、想起了和曾大禹的那些過往、想起了商家輝到她家發飆、想起了範東升在她家喝酒,甚至於想到了範東升的老婆……
越想越是睡不著,許多的事如在眼前。盧千喜仍就依著牆,雙手抱著膝,坐在床上,兩眼望著窗外的夜空,眼角有淚水流下。
夜晚的香港萬家燈火,霓虹燈五光十色、美輪美奐。
書房中,林茂晟正在瀏覽網頁。林茂晟打開一個網頁,看到有報道馮宗正的事。標題很醒目:縣委書記為紀委書記開脫責任;紀委書記開房原是誤會一場;紀委書記孤膽趕赴鴻門宴。三個標題赫然在目。林茂晟一個一個打開瀏覽,看完後,林茂晟坐桌前沉思良久。之後,林茂晟又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布包。打開布包,裏麵是兩個賬本。林茂晟望著兩個賬本,拿起桌上的煙和火機,點著煙,邊吸著煙邊又陷入了思考。
這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這幾天範東升也睡不好覺,他怕盧千喜把所有責任推到自己頭上,如果要是那樣,自己就會被這個人害慘了。如果把事都和馮宗正說了呢,自己是不是又不太仗義了,另外自己還有把柄攥在盧千喜的手裏。範東升前思後想、左思右想也沒理出個頭緒。直到太陽都出來了,才有點睡意,可全被王秀英給攪了。
王秀英正往下拽被罩,放洗衣機中洗。這邊洗著被罩,那邊王秀英又忙著擦茶幾、櫃子。王秀英忙得不易樂乎。範東升坐沙發上抽煙。
王秀英擦著茶幾,衝範東升:“別抽了,牆都熏黑了。”
範東升心煩地:“你別這一大早的就叨叨我。”
王秀英繼續幹她的活:“我是為你好,牆都熏黑那樣,你的肺你想過沒有,或許都得是黑色的。”
範東升有些不講理:“你這是盼著我早死啊?”
王秀英:“那是電視養生節目說的。不過我和你說範東升,你可別掃興啊,孩子說今天回來。”
範東升把煙掐滅在煙缸中,衝王秀英:“這沒到放假時間,回來幹啥?”王秀英:“現在實習期,沒事,回來看看,想家了。”
範東升又抽出一根煙,欲點著。
王秀英搶下:“早上起來到現在,你都抽三根了,不要命了你,這說著你還來勁了。”
範東升見拗不過王秀英,無懶地躺在沙發上。
王秀英收拾到沙發處,邊整理沙發墊,邊衝範東升說:“讓讓讓讓,外邊空氣這麼好,你就不能到外走走。”
範東升:“走什麼走?要走你去走。”說著,進了臥室,砰的把門關上。
王秀英生氣地嚷著:“別以為我看不出來,自從盧千喜被兩規,你心情就沒好過,你心疼她了?你想她了?是不是啊?你說!”說著,去敲臥室的門,邊敲門邊大聲地嚷:“範東升,你給我出來!你出來,範東升!”
範東升躺在床上隨手把枕頭蓋在臉上。
屋外傳來王秀英的喊聲:“範東升,你給我出來!你出來,範東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