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馮宗正一直被這樣或那樣的瑣事所煩惱,這些天好多了,心也清靜了許多。在生態公園旁邊的路上,又能看到馮宗正領著紀委工作人員跑步的身影。跑完步,匆匆吃了口早餐,又來到調查組聽情況。
馮宗正和閆誌勇一前一後進了紀委的小會議室,這裏算是調查組臨時工作點,鄭旭正在整理調查報告。
鄭旭見馮宗正和閆誌勇進來打招呼:“兩位領導早啊。”
馮宗正:“早啊,昨晚又熬夜了。”
鄭旭回道:“沒事。我身體好著呢。”
閆誌勇衝鄭旭:“調查報告完事了吧?”
鄭旭:“我都打印出來了。”說著,把調查報告遞給馮宗正。
馮宗正認真地看著。馮宗正看完調查報告問閆誌勇:“這就是你說的發現。”
閆誌勇:“對,當時,葛雪晶先後兩次複印美容會所賬上名單號,核對出兩個戶頭撤銷了,這兩個,一個是盧千喜的,一個是曾大禹的。盧千喜轉到自己卡上21萬,另外就是盧千喜在美容會所給曾大禹辦了10萬塊錢的卡。”
馮宗正問閆誌勇:“還有什麼?”
閆誌勇:“日雜店和幾個汽車維修中心的賬上有幾筆是農牧局轉去的,他們也都承認盧千喜在他們賬上走錢的事。具體數目正在核對中。”
馮宗正問:“趙豔如和小宋那有進展沒有?”
閆誌勇:“還是沒有。盧千喜什麼都不說。唯一說的一句話是向趙豔如他們要染發劑。說頭發白了。”
馮宗正重複道:“頭發白了,要染發劑?”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榮。人都被兩規了還能想到要染發劑,會不會有別的想法。逃走當然是不可能的,那會有什麼想法,要自行了斷?這可萬萬不行。想到這兒,馮宗正的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如果那樣就太可怕了。針對發現的票據對不上和新的證據,馮宗正又叮囑了閆誌勇和鄭旭,之後去了紀委培訓中心的兩規室。
馮宗正來到兩規室時,趙豔如和小宋正坐在桌前詢問盧千喜。盧千喜的頭發花白,坐在二人的對麵。趙豔如詢問,小宋坐筆錄。
趙豔如:“盧局長,這些天你也該想明白了,該說的就說了吧,拖時間長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趙豔如正說著,馮宗正敲門進屋,手中拎著一袋水果。
趙豔如、小宋見馮宗正來了,他們站起來和馮宗正打招呼:“馮書記來了。”
盧千喜看著馮宗正,沒說話。
趙豔如接過水果袋放桌上,衝盧千喜說:“馮書記來看你來了。”
盧千喜坐著沒動,也沒說話。
馮宗正衝盧千喜:“不說話也解決不了問題。”
盧千喜眼睛看著馮宗正,仍就沒說話。
馮宗正見盧千喜不說話,他想了想說:“盧局長,你可以不說話,我來說,如果你想說話了你再說。”
盧千喜不屑地瞪了馮宗正一眼,目光轉向別處。
馮宗正衝盧千喜說了五個字:“小丁找到了。”
“小丁找到了。”這五個字就像是五發炮蛋,打向盧千喜。盧千喜猛地打個寒戰。對於小丁,就像是紮在心中的一根刺。如果小丁敗露,那所有事就此完結。想想小丁辦的事,盧千喜的心就隱隱的痛。盧千喜從小丁逃跑的那天起,就有心理準備,但總是有一種僥幸在心頭縈繞,以為沒事,可最後還是出了事。想到這兒,盧千喜不僅手腳冰涼,心也一涼到底。因為她知道小丁找到意味著什麼。
盧千喜站起身,盯著馮宗正看。馮宗正此時也在看著盧千喜。他能明顯在感覺到,這句話對盧千喜有著致命的打擊。之所以這樣和盧千喜說,就是想斷了她的後路,不想讓太還存有僥幸。
馮宗正:“盧局長,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真希望你早點把問題說清,別有什麼僥幸。”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孩子,盧千喜眼圈發紅,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馮宗正又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小包,遞給盧千喜:“我問小麗了,你常用這個牌子的染發劑。”
盧千喜沒接染發劑。馮宗正把染發劑遞給趙豔如。
盧千喜仍就沒說話,淚水隻是從臉上流下。
馮宗正看著盧千喜,說道:“如果想好了就讓她們找我。”
盧千喜盯著馮宗正,突然,像是個爆發的火山,衝馮宗正喊道:“馮宗正,我沒想好!請你出去!”
馮宗正:“盧局長,請你還是冷靜點,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盧千喜衝馮宗正吼:“出去!”
馮宗正看了看衝動的盧千喜,走出兩規室。趙豔如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