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把我拉到懷裏抱起來,人流手術室的門口,進進出出的病人和家屬,都用一種猜測的目光盯著我。
我知道程前心中的所有顧慮。
我擦了擦眼角滑落的一滴淚,沒關係,你不喜歡我就做了去。我還年輕,我能承受得起。
程前板過我的臉,認真的看著我說,傻丫頭,我怎麼會不喜歡,我們的孩子我比什麼都還珍惜。隻是怕你受了委屈,我給不了你堂堂正正的名分。
我澀澀的笑了,抱緊他的脖子,我不要什麼名分,隻要你心裏有我那就夠了。
年輕的十八歲,我無法理解一個結過婚的男人麵對另一個心愛的女人的那種掙紮情緒。如同我無法理解蘇立娥內心想要給我溫暖,行為卻迫使她去排斥我一樣。
我背過他,擦幹了自己的淚,卻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
程前告訴我,落落的事就到此為止吧,自作孽不可活,我就算能幫的了她安之跟浩哲也不會饒恕她的,還是監獄裏比較安全些,看安之砸會所的那架勢那是一個姑娘家能扛得住。
我說,安之絕不會動手打女人的,並且他也會顧念我們的往日情誼。他並不是冷酷無情的人。
那倒是,那家夥看我的眼神妒火衝天,要是我敢怠慢了你說不定會把江城鬧翻天呢。
那就對了,你就好好的守護我和寶寶吧,我撒嬌道。
可是你這樣怎麼去上學啊,雖然成年了可是影響不太好吧,程前擔憂的說。
有韶顏爸爸在呢,讓他幫給我協調吧,現在我的任務是吃好玩好心情好,還有跟你在一起,吩咐你,使喚你,駕馭你。
我挽著程前的胳膊,愛昵的咬他的耳朵。
程前被我挑逗的按捺著緊張的情緒。
在這棟寂靜的房子裏,終於清除了陌生的氣味和廢氣的雜物。房間裏一塵不染,程前果然用了心,還特意為我買了幾盆綠色的植物和幾束漂亮的花。
我們躺在寬鬆的大床上纏綿,程前的胡渣蹭著我的臉頰,癢癢的,我低著他的下巴,眨著眼問他,大叔,讓我成為你的俘虜,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程前閉上眼睛把我卷進懷裏說,你猜。
若蘭跟我同一年級但是不同專業,她學動漫製作,我學戲劇影視文學。解決我不去學校又能順利完成學業的辦法就是若蘭在她專業課上扮演她,在我的專業課上扮演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度過那些慌亂的時光的。
大學同學幾乎沒有見過我的,若蘭渾水摸魚自然無人覺曉。沒過多久,全校就風傳一對孿生的姐妹花,不同姓,但是像似度極高,幾乎難辨真假。
禮拜天的時候若蘭就會來找我,帶上我的書跟她抄好的筆記跟我一起做習題。
我們在屋子裏布置好書桌,裝上寬帶,牆壁粉被刷成粉色,塗鴉成樹木和雲朵。
有時候韶顏會來看望若蘭,帶好多吃的,我們三個就圍在客廳的桌子上吃飽喝足,整理房間,收拾衣櫥。
韶顏正在實習,他大多時間都在幫他爸爸談生意,偶爾也會帶來安之的消息,他說,他很好,自己開了一家裝修公司,浩哲和瘦猴子也被遣回來幫他的忙。
他始終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迅速的掃了一眼,低頭繼續擺弄漫畫書。
那就好,一切都安頓好了,隻剩下享受安寧和幸福了。
若蘭聽到我的話把手裏的筆停下,若素,你真的僅僅想要這樣的幸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