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密信,努爾哈赤的眼神越來越犀利,心中的怨恨不斷上湧,衝天的怒火恨不得能毀滅阻礙他的一切。看完密信,努爾哈赤將緊緊的握在手中的密信,旋即撕的粉碎拋向空中,將滿腔怒火注入額飄飄灑落的密信碎片。
站在身旁的長子褚英看到這一幕,上前關心的問道:“阿瑪,怎麼了?信中說了什麼?”
寧靜的大殿內能聽到努爾哈赤喘著粗氣的聲音,侍女們在大汗的怒氣下不敢弄出一點動靜,她們知道大汗的脾氣暴躁,生怕此時大怒的大汗會將怒氣撒到他們身上,也隻有他的兒子褚英敢上前詢問。
努爾哈赤橫眉一撇,抬頭望了望褚英,怒道:“明國的皇帝竟然晉封葉赫部,還派人聯係蒙古察哈爾部、科爾沁部、林丹汗通市封賞,朝鮮是明國藩屬國,今又派明使入朝,如今我大金已是四麵受敵,被包圍在內!可惡的大明!已開始對我們下手了!”
褚英血氣方剛,跟著努爾哈赤幾年的拚殺早已傲世一切,自隨阿瑪上陣以來未曾一敗,聽到努爾哈赤如此憤怒明朝與周圍各勢力之間的聯盟包圍自己,又有建功的機會,興奮的向努爾哈赤拱手拜道:“阿瑪,自您起事以來戰無不勝,明朝、蒙古各部哪是我們的對手。阿瑪,兒臣願提本部兩旗討伐他們!”
努爾哈赤聽到褚英這麼說,搖了搖頭,“我兒勇氣可嘉,可明朝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如今與蒙古、葉赫結盟更是棘手,不可輕舉妄動。”
這時,範文程進入大殿,剛跨進門檻看到努爾哈赤和褚英在說話,不敢打擾他們父子倆,於是悄悄的轉頭要走,正好被努爾哈赤看到,叫住了範文程:“範先生,有何要事?”
範文程聽到努爾哈赤叫自己,轉過頭來快步走向殿內,向努爾哈赤和褚英行過禮,稟報道:“啟稟大汗,今年收成不是很好,恐怕國庫之中用度不足,臣前來稟報!”
“哦”,努爾哈赤皺緊了眉頭,“看來我們又要征戰了。”
褚英興奮道:“兒臣願為先鋒!”
努爾哈赤心中明白,這幾年收成不好,國家用度基本靠征戰掠奪來的物資過的,可如今明朝與周圍各部勢力結盟,心中不免有所忌憚。
努爾哈赤瞥了一眼褚英沒有理他,轉過頭來看了看範文程,略帶尊敬的口吻問道:“範先生,以您之見,我們應如何應對?”
範文程是努爾哈赤襲擾撫順周邊時擄掠來的,後歸順金國,努爾哈赤見其卓有才幹,不顧眾人反對讓其掌管府庫,並經常參與重要軍機大事,因是漢人,除努爾哈赤外其他女真將領皆對其不屑。
範文程聽到努爾哈赤問自己,略一沉思,緩緩抬頭分析道:“大汗,雖然眼下我們被大明及其盟友圍困,看似鐵桶,不過泥罐子,一捅就破!”
“哦,何以見得?”努爾哈赤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嘴角泛起了笑意。
“大汗,臣認為有三,”範文程說道,“其一,明朝皇帝怠政已久,朝綱不振,君臣不和,關內天災不斷,盜賊迭起,百官不恤百姓,四海怨起,天下已成亂象,明朝實力不濟已無力東顧;其二,明朝雖已結盟周圍勢力,但其心不一,蒙古林丹汗誌在統一蒙古,恢複成吉思汗的偉業,科爾沁、察哈爾擔心被林丹汗吞並一直防範,不會顧及我們大金,朝鮮剛經曆大規模的戰爭,實力大損,也隻能聲援明朝,對我大金夠不上任何威脅,海西葉赫要借明朝之手滅我們,但明朝隻不過是平衡女真各部,不會真心實意支持葉赫;看是鐵桶不過一盤散沙而已,其盟不足慮;其三明朝軍備廢弛已久,雖有百萬之兵,卻實不足數,隻有十分之三四,且將庸兵懶,已與盜賊無異,區區烏合之眾耳,我大金兵強馬壯,以一當十,是百戰常勝之軍,此消彼長,我大金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