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吃驚,這事好突然,要去遼東,別說他們願意,皇帝能願意嗎?不會是皇帝派皇長孫去的吧!孫承宗也吃驚的望著身旁坐著的皇長孫。
駱思恭上前恭敬地問道:“殿下,皇上為何派您去遼東?”
駱思恭深邃的眼神望著皇長孫,混跡官場幾十年,他心裏隱隱感覺到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皇爺爺不知道,是我要去遼東!”袁天齊不打算隱瞞什麼,直接回答。
眾人由驚訝轉為驚駭,都臉色煞白,這可不得了,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非砍了咱們這些人的腦袋不可!
駱思恭驚駭不已,當了這麼多年的指揮使,從來沒讓他怕過什麼,如今年過五十歲的人了,老了老了竟怕起這個皇長孫,這個年少的長孫和別的皇子皇孫不一樣,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做起事來讓人捉摸不透,還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大事,他似乎能看清一切,知道事情發展的方向,這種超前的眼光換了誰都無法比擬。駱思恭害怕了,他不敢跟著皇長孫去遼東,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如果私自帶著他去遼東,全家的命鐵定被皇帝要了去。
駱思恭驚駭的渾身無力,跪下言道:“臣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不能擅離職守,何況殿下沒有請旨,這可是大罪,殿下不可自作主張身犯險境啊!”
“駱大人請起,本宮沒打算讓你跟著去,本宮要的是他們九人!”袁天齊指了指魯文等九名侍衛。
這些人是萬曆皇帝命駱思恭挑選的給他擔當護衛的,可以說能調動的武裝力量就這幾個人。
駱思恭順著皇長孫手指的方向轉過身去,惡狠狠的瞪著這九人,意思是你們誰也不能跟著去,誰去老子絕饒不了他!
九人都讀懂了駱思恭的眼神,既擔心也害怕,這事太大,可以說不死在戰場上也會被皇帝摘去腦袋。
九人都無言以對,不知如何是好。駱思恭威嚇他們的眼神我看在眼裏,這幾個人雖然跟著皇長孫,但駱思恭畢竟是他們的上司,還是有所顧忌的。
袁天齊看著都在猶豫的九人,心知要讓他們跟著他一塊去就必須消除他們的顧慮,於是袁天齊深沉的說道:“你們放心,天大的事本宮給你們頂著,皇上要砍你們腦袋,本宮就和你們一塊掉腦袋!”
九人看著皇長孫,都不敢相信,話說的好聽,真到時候皇上恐怕連板子都不舍得碰你一下,堂堂皇長孫,再怎麼折騰皇帝也不會把你怎麼地,倒是我們這些跟班的苦命,一切罪責都由我們擔著了。
就這樣,緊張的沉默充斥大堂,一方在等著下麵的人回答,一方在猶豫不決。兩難,都是生死抉擇!
突然,堂門大開,一人站在門口大聲喊道:“大丈夫為國獻身,死亦其所!何所懼哉!”
眾人目光齊聚堂門口。驚詫的望著堂門口大聲說話的人。
此人正是魏忠賢!
魏忠賢大步走向堂中,眾人的目光像是行注目禮一樣都跟著魏忠賢移動。魏忠賢走到皇長孫跟前,跪下道:“奴才願隨殿下前去遼東,赴死國難,在所不惜!”
袁天齊驚訝了,看著這個跪在身前的魏忠賢,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怎麼感覺這家夥一下子這麼高大了。
袁天齊驚訝之餘,還沒回過神來,魏忠賢站了起來,走到九人麵前,用手一個個點著斥道:“身為臣下不為主上分憂,卻畏縮不決,枉殿下這麼看重你們。我是個奴婢,不能像你們一樣能上前殺敵,但我可以為城牆搬一塊磚,為軍前送一袋糧食。你們呢,正是報效主上知遇之恩,為國盡力之時,為何如此膽小如鼠!猶豫不決!”
九人被魏忠賢這一頓教訓,心中不免憋著一肚子氣:老子堂堂錦衣衛,讓你個閹人斥責,這麵子往哪擱!
宗二更是氣不過,走到皇長孫跟前跪下道:“殿下,小人本是末路之人,逢您知遇,無以為報,小人願隨殿下前去遼東!”
宗二這一起頭,其他八人也按耐不了,都紛紛跪下來,齊呼願隨殿下前去遼東,萬死不辭!
駱思恭氣得七竅生煙,這群該死的混賬,立場太不堅定了!駱思恭又狠狠的瞪了魏忠賢,該死的閹貨,你幹的好事!魏忠賢瞅都不瞅駱思恭,自個在那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