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仰頭笑畢,輕蔑的看著魯文,似有挑釁之意,道:“你知道這是誰的船嗎?”
魯文腦子一片空白,這船背後是什麼人,連錦衣衛都不怕?看著兩眼呆滯吃驚的魯文,管事兩眼一眯,傲慢的對魯文道:‘告訴你,這是永興侯鄭國泰鄭侯爺的船!”
鄭國泰?魯文吃驚不小,這是鄭貴妃的弟弟,萬曆皇帝的小舅子,此人仗著姐姐是寵妃,在外無惡不作,名聲極臭,百姓們深惡痛絕,敢怒不敢言,百官們更是義憤填膺,多人上書彈劾,無奈鄭貴妃聖眷正隆,幾個正義大臣非但沒有扳倒鄭國泰,結果自己被鄭國泰迫害罷官。
魯文看到得意的管事,知道自己碰上了惡神,無奈的離開了。身後傳來管事的嘲笑之聲。
魯文垂頭喪氣的回來複命,說沒有找到合適的船。
袁天齊一臉懷疑,看著這麼多的船怎麼沒有合適的,我追問魯文。
魯文無精打采的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大船,道:“那條船正合適,可惜人家不讓我們上船。”
袁天齊有點不高興的指責魯文道:“既然談不妥你就不能表露你的身份嗎?憑你的身份,他們那個敢不讓你上船!”
魯文苦著臉將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鄭國泰?袁天齊知道此人是鄭貴妃的弟弟,但對此人不甚了解。當聽說此人仗勢胡作非為,登時大怒,袁天齊拿著馬鞭指著這條船怒道:“本宮就坐這條船了!”說完,加著馬朝鄭國泰的船走去。眾人看到,都緊跟著我的身後前去。
到了船下,袁天齊讓鄧長青、萬豪留下看好馬匹和行李。其他人都帶著佩劍,由魯文帶路再次找到管事。
管事看到魯文又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腰間都挎著佩劍,不禁一愣,有點擔心的指著魯文高聲叫道:“怎麼又是你?還帶著幫手來了,告訴你,老子可不怕你們錦衣衛!”說著管事用眼朝旁邊的一個雜役擠了擠眼,雜役明白撒腿就往外跑,想去找人,蔣達華眼快,朝門口一站,堵住門口,一個順勢將雜役領了起來一甩,甩回了管事的身旁。管事大驚,害怕起來,虛高了嗓門道:“你們幹嘛!想動粗,我們可是鄭侯爺的人,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袁天齊向前走了兩步,笑道:“我們隻想搭貴船前往遼東,前往遼東,並無惡意,還望你行個方便。”
管事搖了搖手,斬鐵截釘的回絕道:“我們這船豈是你們隨便搭乘的!不行!”
袁天齊輕笑了兩聲,向身後傳遞了一個眼神,眾人明白,“嗖嗖”拔出了佩劍,晃晃的亮在管事和雜役麵前。雜役嚇的腿哆嗦了起來,管事緊張的冒起了冷汗,但還算鎮定,略帶口吃的道:“你們,你們敢殺我,就是與鄭侯爺過不去,侯爺饒不了你的!”
袁天齊蔑視的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玉牒遞給管事,道:“看你也算好似見過世麵的,這個你認識吧!”
管事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起來,忽然大驚,啞然失聲:“天潢玉牒!”
管事“撲通”跪下,悔恨的搗蒜般的磕頭,震的木板“咚咚”響,雜役在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長大了嘴巴直直看著管事磕頭,眼珠子跟著管事的腦袋上下翻滾。
管事驚駭的一身冷汗直冒,四肢打顫,猛磕了一陣頭,嘴巴像是抽筋似的哆嗦著,“太……太孫……殿……殿下,小的……有眼無珠子,冒犯了您,小的該死!”
雜役聽到管事的這麼喊,也驚慌的跪了下來,四肢打顫不敢抬頭。
袁天齊蹲下身子,對著把腦袋貼在地板上不敢抬頭的管事說:“本宮身上有皇上的密旨,要搭你的順風船到遼東,你不介意吧?”
管事埋著頭回道:“榮幸!這是小的榮幸,是小的祖上積德,才能為殿下效勞!”
“好!”袁天齊豁然站了起來,道:“現在就開船!如果耽誤了皇上的大事,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罪!”
管事的連口稱是。袁天齊讓蔣達華去通知鄧長青和萬豪將馬匹、行李運上船,讓魯文看著管事,防止他向外通風報信。經過一個時辰的準備,他們揚帆起航踏上了遼東的路途。
貨船行進在寬闊的海麵上,天空晴朗,嬌嬌高陽,誒能暖化冷冷的海風,迎麵吹來的海風冷如冰霜,打在臉上,冰涼透徹。
袁天齊站在船頭甲板上,望向前方浩瀚的海洋,心中一片惆悵,不知道此次去遼東能否改變國運,這是關係到大明的未來,也關係到我的未來,此時此刻的危機,除了他明白,還有誰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