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從鞘中拔出,一道陰森森的光芒,滑破黑暗的房間,帶著死亡全都的氣息,在房間裏散布開來。
“哈……”不知不覺,江寧的雙眸,變成了一片腥紅。
當下,千山隻覺得心驚肉跳,一股沒由來的恐怖,至心底躥至全身,如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腳,自有主意的的後退幾步,卻依舊有著濃濃的不安。
“主子?”千山眼神閃爍的喚了江寧一聲。
血紅的眸子隨著江寧轉頭的舉動,空氣中滑出兩道明顯的軌跡,快到,下一秒便消失無蹤影,隻是那雙眼睛……早已經分不清眼珠與眼白,隻有紅,隻有血般的赤紅!
“你是要殺我?”江寧冰冷的聲音,嘶啞破碎,如九十幾歲的老者般,甚至尖銳刺耳,要說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嗯?!”
那滿含威懾的“嗯”如天上的驚雷,瞬間霹裂空氣,向大地奔湧而來。
千山一咬牙,抓著劍,就撲了上去。
“嗬,”江寧冷笑,在千山看著她時,以一種鬼魅的身影,在他眼睛裏消失,隻是再出現時,千山已經瞪著不敢置信的雙眼,斷了呼吸。
--怎麼會……
死前,江寧在他耳邊說了句:“你是皇帝派來殺我的!”
為什麼江寧會知道,明明一切瞞得很好!
一股噬血的魔性,在江寧處決掉千山時,瞬間吞噬了江寧全部的理智,赤手空抓,就是一陣狂抓,一瞬間……
鮮血噴濺,屍骨粉碎。
千山的身體,早已經看不出人形。
她,還是那個她嗎?
雪白的裏衣與臉頰,在鮮血的描繪下,綻放出一朵朵奪人眼球,迫人心魂的紅梅,江寧呲著牙,就跟一隻正與敵人戰鬥中的野獸一般無二!
房間裏,如此大的動靜,外麵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
最為關心江寧的岸麽麽,自然想也不想便衝了進來,當看見變成血人般的江寧時她傻掉了,視線對上江寧血紅的眼睛時,她已經石化。
“這……主子……”
岸麽麽才出聲,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便已經貼在岸麽麽脖子上,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地獄裏的陰影,也同時撲向她。
岸麽麽嚇得閉上雙眼,江寧卻突然停止,雙手痛苦的捂住頭,跪在地上,發出一連串野獸般的嘶吼。
“啊……啊……啊……”
岸麽麽被嚇得身子猛地一顫,張開雙眼,看著痛苦掙紮的江寧,伸手想安撫一翻,手還未落下,便已經落空,江寧的身影,就這麼在房間裏消失了。
“啊……”
衝出休息院落,第一個遇見的不是這個院子裏的人,而是東院肅雲身邊的四大丫環之一,那人一看見江寧,便嚇得驚叫,隻是喉嚨裏的聲音硬生生被人截斷,下一秒,早已經身首異處。
鮮血,將江寧臉頰,都染成了鮮紅!
攝政王府裏的暗衛,自然也注意到了,一群人紛紛從暗中出來,圍住狂爆的“動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點也不敢放鬆,直覺告訴他們,這是一場硬杖,若敢放鬆,下一秒必死無疑。
江寧的樣子,大家都沒有認出來,隻當是闖入者,闖入者,自然是要滅殺的。
灰暗的天空,仿佛被一股死亡氣息籠罩住。
攝政王府這一情況,自然有人通報宮中的阮君恒。
剛到宮中的阮君恒,揮袖,猛地拍碎身旁的桌子,頓時,大廳裏,木屑紛飛,守在一旁的太監宮女及侍衛們,都不由得心驚膽顫。
“究竟是誰,竟然敢引發她體力的毒素!”阮君恒冷冷的說了句,大家都聽不懂的話,便消失在大廳內。
同樣在大廳裏守候的太子阮玉辰,隻覺得世界一片黑暗,原因無他,阮君恒離開的速度太快,肉眼都不曾捕捉到他究竟是如何離開的!
攝政王府內,早已經殺得一片血紅。
這些暗衛,平時一起任務,都有默契,十二個頂一個絕頂高手,可是現在,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或輕或重都帶傷,完全已經疲於應府。
而“血人”反而越殺越通,越加瘋,同樣滿身是傷,卻不知道一點疼痛與知覺,一雙如動物般張爪子般的手掌,早已經被鮮血染成全紅。
皇宮龍榻旁,皇帝在聽到一個暗衛講的事情,一時呼不出氣來,就這麼瞪大雙眼死不瞑止,咽死,氣絕,身體早在斷氣前,便已經硬化。
“皇上……”
皇宮中,傳來一大片哭聲。
失敗了,最後還是失敗了!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