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先是很興奮,見江寧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由得心裏打鼓,難道她猜錯了?
江寧舉止優雅的拿起桌邊的茶,細細的啜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掃了那媽媽一眼,放下茶杯,淡淡道:“知道了。”
潛台詞是,你可以下去了。
不是什麼人,都能稱得上麽麽,但凡官家中能被叫麽麽的,全部是有品階的。
老媽媽驚疑不定,江寧越是這樣,越是令那些有資曆的媽媽們顧忌,不敢隨意動作,也正是因此,牛麽麽在與這些資曆老的媽媽套近呼,拉關係,變得困難重重。
老媽媽們個個都是人精,隻待摸清江寧的性格,便會打蛇隨捧上,將江寧吃得死死的。
老媽媽一離開,岸麽麽便上前,問:“主子,這樣傳到王爺那裏,您會不會……”
其實岸麽麽挻開心的,她可是知道昨天晚上主子與王爺睡在一塊,看來王爺也不是完全膩煩主子,一定是主子之前叫太醫幫羅秀文生小孩等等事情的關係,隻要主子做好主母的本分,相信以王爺的頭腦,不會再冷落主子,到時候,後院中那幾個女人還敢不把主子放在眼裏?!
隻是羅秀文這一鬧,主子又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又引來王爺的反應?好不容易恢複一點的關係就這麼……會不會……
在岸麽麽這個古生古長的古人眼裏,當家主母要與別的女人分享男人很正常,對於男人這一個那一個,她到沒覺得有什麼,麵對這樣的思維,江寧也隻是笑笑,畢竟,她不能改變一個人,隻是她也不願意適應。
院外,江心月一邊勸服羅秀文一邊打著拉盟友的心思,她可不像肅雲那白癡,以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對付得了江寧。
羅秀文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江心月。
江心月心眼神閃爍,每每看著羅秀文懷中的嬰兒,她就有種想要掐死那孩子的衝動,不過她都忍住了,畢竟,庶長子,也是庶子,嫡子才是真正符合繼承王位的人選。
羅秀文下意識的將孩子抱離江心月遠一些。
“羅小姐,……這樣的稱呼,應該沒問題吧?”江心月眨巴著大眼睛,無辜純真的模樣兒,說出羅秀文沒名沒份的事實,自然,她生的孩子,也就成了私生子,連庶長子都算不上。
羅秀文當下臉色蒼白,咬唇楚楚可憐的對江心月行了個禮,喚了聲:“月姨娘。”
潛意思是:你也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
江心月咬了咬牙,故做沒聽懂羅秀文話時的反擊,接著道:“不知羅小姐抱著孩子在這裏,有什麼事嗎?若是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我一定幫。”
羅秀文越發的楚楚可憐了,心裏卻咬牙,她清楚的意識到,光有孩子不夠,她必須要給自己弄一個身份,就算是妾,一個生過孩子的妾,身份也比普通的妾高,自然比麵前的江心月高!
“奴家來見夫人的,”羅秀文一邊說一邊掉淚,“可是孩子就是不聽話,一個勁的哭,奴家好害怕,夫人又不見奴家……”
羅秀文的話,乍一聽會覺得很亂,半分責備人的意思也無,可仔細一分析,就是在說江寧失了當家主母的本分,嫉妒她生了兒子,便借機無視她們母子,最重要的,無視王爺的兒子。
江心月在心裏冷笑,麵上一臉純真的模樣,想她替她向王爺告狀?門也沒有,我才不會做出那種被王爺誤會我氣量小,背後說人閑話。
羅秀文見江心月一副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便知道,跟江心月說再多也沒用。
院裏小廳--
江寧坐著喝茶,四平八穩,仿佛根本不知道院外的吵鬧般。
岸麽麽卻有些著急,時不時看看院外,又時不時看看江寧,她並沒有聽到江心月與羅秀文的對話。
習武之人耳朵特別靈,江寧坐在這兒,將江心月與羅秀文的對話聽進耳裏,心中不屑冷笑,這兩個人,她都不須要出手對付,連對手都算不上,她又何必自降身價?
羅秀文又抱著嬰兒要闖進主院。
“我要見夫人,你們放我進去,”說著,眼淚說來就來,又“啪嗒啪嗒”的掉,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護院們麵麵相視,隻是不讓別人打攪夫人的命令,並不是夫人說的,而是不久前離開的阮君恒命令的,他們可能會違抗夫人,但絕對不會違抗阮君恒。
“嗚……哇……哇……哇……”小嬰兒緊跟著母親的步伐,大聲的啼哭起來,聲音之大,吵得人腦仁發疼,將整個攝政王府內的人都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