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薨(二)(2 / 2)

儀太妃不悅當場給阮玉辰臉色看,完全不懂,什麼是審時度勢,更不用想她懂給皇帝麵子的問題!

阮玉辰自然是要讓儀太妃先進去,不管如何,都是長輩。

儀太妃沉著臉:“兒皇,為何還不下聖旨??!”

儀太妃追究的是為何還不封她母族父親為國公,而儀太妃母族父親,在母族中並沒有什麼地位,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長庶子罷了,因為儀太妃的關係,在族中好過一些,而現在因為儀太妃的關係,族中人蠢蠢欲動,明麵上是扶儀太妃的父親上位,其實背地裏,也隻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如此不懂情勢的儀妃,就算江寧有心想幫,可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江寧若幫這樣的儀太妃,隻會將自己摔得更慘擺了,可是在宮中,能夫起來對付太後的,也隻有儀太妃而已。

除非……皇帝納妃!隻是皇帝現在還要孝期,這個方法自然不能用。

江寧負身而立站於窗前,望著天麵的星辰,今夜,似乎特別難熬。

原因很簡單,阮君恒去睡肅雲了!

江寧告訴自己,無所謂,可還是無法入眠,站在窗台前,月華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得,顯露出一絲孤寂與悲涼,在無人的角落,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可她眼裏堅決,像是被什麼點亮似的,她絕對不會再讓阮君恒碰她!哪怕抵死。

宮中戒嚴,消息很難傳出來,就連小動物,都難以飛出宮外,而江寧得到消息時,便知道,自己的一個內樁被人發現,拔除了!

人心太複雜,可以很忠心,忠心的為主子而死,也可能是背叛,不顧恩義的背叛,如林進那般。

林進,此時正是阮玉辰最得力的助手,就如前世那般,而江寧所做的努力,全部成了空氣,有時候,江寧會想,她是不是走錯了?自以為抓住未來,可以控製住大局,可大局就如脫韁的野馬,瘋狂衝擊著,別人根本無法預料它的目的與方向。

比如說現在,太後之死。

前世,太後死得低調,這一世,太後死得人盡皆知。

江寧信手撚起一隻筆,在空曠孤寂的房間,發了瘋似的狂舞,鋒利的筆鋒,卻在脫離筆鋒時消失於無期,根本沒有毀掉任何東西,可她還在舞動。

烏黑的發絲翻飛、亂舞;飄逸的長裙冽冽做響、如將要被撐爆的氣球,身上明明很霸氣,卻在氣息脫離身體的瞬間,與筆鋒一般,消失於無形。

汗水,從江寧的身上發了瘋的流出,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頰上,帶著淩亂、頹廢的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就如戰爭女神般,令人隻可抑望。

三個時辰後,江寧無力的跌坐在地,將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都柞幹,汗如雨下,拚命喘息著,此時,除了這個,她什麼也做不到。

正常人,都會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阮君恒去肅雲房間裏隻是在演戲,這樣,心也就不會如被刀絞般疼痛!可她卻背道而持,痛得呼吸都在痛,卻依舊不敢回避!

昨夜一起看星星,阮君恒曾對江寧說了句:“隻碰你。”

這句話,真的可以信嗎?如此兒戲,怎麼信?能信嗎?

“哈……呼……哈……呼……”

粗重的喘息聲,在幽靜的黑夜響起,就如惡鬼在吐息般,直擊人心,沉沉的積壓於心。

如豆子般的水珠從江寧臉上滑落,流到嘴裏都是鹹的,隻是有些,除了鹹之外,還帶著明顯的苦味。

夜半,阮君恒帶著不屬於他身上的味道,出現在江寧的房間內,那味道,帶著催丶情的效果,此時,正在大口大口吸呼氣的江寧想忽視都難。

“你在做什麼?”阮君恒急忙,走向江寧。

江寧後背明顯僵了下,她沒有回頭,隻是靜靜的平靜著呼吸,回眸,對阮君恒展顏一笑,很美,如畫卷中走出來的美人,風華絕代,眉宇間的冷漠疏離,卻如積壓萬年的冰!矛盾又完全融合。

阮君恒忙上前:“寧兒,你聽我說,我這是……”

江寧搖晃的從地上爬起,直接招來岸麽麽,奮水,她要洗洗。

不是江寧不想聽完,而是江寧已經在腦海裏知道阮君恒的話,他大概是想說:我這是被催丶情丶香影響的,不然,我不可能碰你以外的女人。

可笑!

可悲!

這樣的注解,江寧已經不想再聽,她表現出了從容與有禮,恭敬的問:“王爺,臣妾去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