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打開。
江寧走上前,低頭,視線盡量不與小嬰兒淚汪汪的視線對上,仔細觀察著小嬰兒身上的情況,及動手,替小嬰兒把了把脈。
小嬰兒的脈相,其實比大人的都要強,包括心跳等等,也是一樣的,若小嬰兒的脈相變弱,變得與大人一樣,就代表小嬰兒身體不健康,明顯,麵前的小嬰兒身體很健康,沒有生過病的樣子,那麼剛才羅秀文說小嬰兒昨天晚上身體發熱,這才抱回自己住的小院這一條不成例,明顯的謊話。
江寧的眸光,若有似無,淡淡的掃了眼羅秀文。
羅秀文頓時有種謊言被揭穿的感覺,眼裏閃過心虛不安,不會的,就算江寧會醫術,也隻不過是一些粗淺的,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她說謊?自我安慰一翻後,羅秀文的心神定了許多。
原本,隻是想給羅秀文一個警告的視線,不曾想,竟然捕捉到門口處站著的高大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阮君恒。
他此時不是應該與肅雲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甚至對肅雲嗬護倍至嗎?怎麼會到她的小書房來?
阮君恒在江寧查看小嬰兒身體時,就來了,看著江寧的認真,江寧身上散發出來的母愛光輝,忍不住再次想起,如果江寧的孩子沒有流掉……隻是,沒有如果。
心,沉沉一痛,阮君恒的視線,與江寧飄來的視線對上,一雙深邃的眸中,帶著複雜的情緒,難以言明。
一直盯著江寧看的羅秀文見江寧的視線飄向門外,呆愣了一會兒,下意識的也跟著回頭,她很好奇,究竟是誰,能讓江寧的視線呆愣一小會兒。
當看到門口處的人時,羅秀文心中一喜。
--王爺!
羅秀文掩藏不住眼中的驚喜,忙轉身,對阮君恒行一個妾禮:“奴,見過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阮君恒大步流星經過羅秀文身邊,帶著一陣風,在大家錯愕的視線下,一把抱住江寧,緊張忙亂的低喃著:“寧兒,不是那樣的。”
“……”不是哪樣?
羅秀文眼中閃過陰狠,急忙底下頭。
江寧也僵在當場,愣愣的,任由阮君恒就這麼抱著自己。
好半晌,江寧反應過來,疑惑道:“王爺這是……”
“寧兒,你知道的,”阮君恒背彎曲,頭埋進江寧頸間。
江寧想到早上牛麽麽來報的肅側妃有喜,眸光晦暗不明,隨即,又恢複平淡冷靜,伸手,拍了拍阮君恒的肩膀,淡淡道:“臣妾知道。”
“你不知道!”阮君恒認定的低吼,如困獸般。
“王爺說的是肅側妃有孕的事情吧?”江寧道,語氣,依舊冷冷淡淡。
阮君恒埋在江寧肩頭不說話。
羅秀文一聽肅雲懷孕,當下,雙手緊握成拳,眼中的狠意更深,她不允許任何人與她掙兒子的繼承權!所以肅雲這個孩子一定不能留!隻有她的兒子,當上王爺,她才能當上太妃,介時,才能處置江寧,隻要一想到,那時候,江寧跪在她腳邊,哭著救她原諒、道歉,她心中便暗爽。
“臣妾知道了,”頓了頓,江寧道:“恭喜王爺,這可是王府中的大喜事,隻是這國喪期間,不能大肆宣揚,等孩子滿三個月後,臣妾定為這孩子好好開一桌,慶祝一翻。”
“你果然不懂,”阮君恒抬頭,一雙銳利的鷹眸,此時帶著控訴,氣度不減,卻也曾了幾分孩子氣,不再像之前那般,顯得太過老沉。
“臣妾知道的,”江寧歎息,她怎麼不知道,阮君恒多麼喜歡孩子,所以努力讓阮君恒知道,她是知道他心中的暗自開心。
阮君恒不說話了,知道,再說也沒有用。
無力的伸手,將懷中柔若無骨的江寧摟得更緊,仿佛要鑲入自己身體裏般,江寧的身體,被迫呈現後彎的弓形。
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的貼合在一起,仿佛是一體般。
一旁的岸麽麽,老臉一紅,伸手將小嬰兒裹好,便用眼神示意羅秀文跟自己退出去。
羅秀文不甘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陰狠的想:這本來應該是我享受的,既然江寧你敢碰我的東西,就準備好接受我的怒火吧!然後,就又是想到江寧跪在她腳邊,求著她原諒的畫麵,求她給她一口飯吃的慘樣兒。
羅秀文壓抑不住,竊竊笑出聲。
岸麽麽皺眉,瞪了羅秀文一眼。
羅秀文派自沉溺其中,直到岸麽麽扯她,她才恍惚的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