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門,江寧招了仵作,大家見江寧與其他人一樣辦案,不由得有些失望,這樣,能查到凶手嗎?隻怕又要像半年前那般,任由凶手逍遙法外!
仵作根本不把江寧放在眼裏,自顧自的翻看著屍體,因為屍體是被人剖開的,他拿了塊白巾,恨不得將全部的臉都遮起來才好。
“翻開剖開的地方,”江寧淡淡的聲音,如平地驚雷般,在空氣裏炸開,眾人一驚,不由得將視線移向坐在大堂一旁的江寧。
雖然說江寧的地位比官大,可是江寧畢竟是女人,不能坐在官位上,這才選了個離官位近,視角又好的位置,擺著椅子,讓她坐著。
“……是,”仵作明顯心裏不服,憑什麼他一個男的,要聽一個女人指手畫腳?!可對方地位比他高,背景比他強,他能怎麼辦?!
仵作翻開被剖開的地方,江寧的下一個命令跟著吐出。
江寧:“將腸子等翻出來看看,少了什麼。”
眾人猛地倒抽一口冷氣,都瞪大了雙眼。
坐在上位的官員,當下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手上,更是上演經典的一幕,將驚堂木直接掉桌上,發出“啪”的聲音,這聲音,仿佛直接敲在人心上,將一群驚呆的人,瞬間驚醒。
那婦人不管不顧的撲上去,就要抱住自己的兒子,哭著道:“我的兒啊,死了被人碎屍,現在還要被掏空身體,還讓不讓人死得瞑目了?!”
婦人的話,引起百姓們的指責。
畢竟古代不開化,解剖人的身體是傷天害理的,讓人將屍體裏的器官翻出來,更是傷天害理,讓死者死不瞑目的事情。
江寧示意千絕上前,將那婦人拉開。
仵作道:“這事,我可不做!”小小仵作,也敢起反抗心理。
江寧冷眼掃了仵作一眼,若是身份不允許,她早就自己動手了,於是示意一旁的千雪,讓千雪去做,她是有幾分故意的,畢竟,平時千雪雖然都很聽話,卻總是時不時的參雜一些個人色彩,引導著方向,不管那方向是對不是,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所以這件事情,剛好拿來挫挫千雪的銳氣,也好。
千雪青著張臉,嫌惡心,忍不住埋怨的看江寧一眼,不過卻乖乖的上前,聽江寧指示。
千雪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用手去翻,而是拿著工具,用一根鐵棒,將屍體撐開,然後再用一個大夾子,其實也就是燒火時經常使用的夾子,將裏麵的內髒一個個夾出來,擺放在一旁的木板上,又不讓內髒與屍體分離,免得破壞了江寧的判斷。
江寧仔細盯著被夾出來的一個個內髒,其他人,早已經撇開頭不敢看。
那婦人一看,當下,哭得像是死了全家似的,淒慘:“我的兒啊,你個殺千刀的,攝政王妃又怎樣?!怎麼能讓一個孩子,死不瞑目呢?!”
江寧冷眼掃了過去,淡淡威喝:“閉嘴。”
婦人下意識的嚇得一哽咽,可隨即,想到自己兒子將死不瞑目,又大起膽子吵:“我的兒啊,我的兒,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隨便,可那是我的兒啊!”
江寧被婦人吵得腦仁疼。
又掃了幾眼千雪夾出來一一擺放好的屍體,然後問一旁憤怒的仵作道:“人的身體裏,都有些什麼?”
其實,這也隻是隨口問問。
仵作心中有怨,卻不敢真的對江寧出言不遜,不甘不願的道:“肝、髒、脾……”等等,報一翻。
“那你看看,此孩子身體內,少了什麼?”江寧問。
頓時,大家都不再騷動了,紛紛忍不住拿眼看看那被擺放出來的內髒,可隨即又惡心的轉頭,大吐特吐起來,那畫麵,實在是太惡心了!
仵作臉色蒼白,可他一個男人膽,總不能輸給一個女人吧?於是仵作強撐著蒼白的臉,看向那些被一一排放出來的內髒們。
忍著好幾次想吐的欲望,仵作終於看出些門道,驚叫:“這孩子怎麼少了一個胃?!”
大家聽著這一叫,又紛紛忍不住看,然後就又紛紛去哇,畫麵整潔,卻也惡心,空氣裏,迷漫著一股子濃逍的酸臭味,熏得沒吐的,也跟著想吐。
那官員,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跟著“哇”一聲,歪著身體,便開始大吐特吐。
衙內的官差們都不好受,明明沒看,可這味兒也熏得他們臉色蒼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