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阮君恒都想伸手點了江寧的睡穴,最後,看著還在努力平複恐怖的她,於心不忍,放下手中的動作,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動作上反複了幾次!
最終,阮君恒抱起江寧,離開了大床。
江寧狠狠的鬆了口氣,在別人看來,睡不睡在大床上根本沒有關係,可是心裏有陰影、類似某些獨有的恐怖症患者都會明白,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阮君恒緊緊的抱著江寧,坐到一旁格外準備好的貴妃椅上,讓她身在自己身上。
直到深夜,江寧才從那樣的狀態中抽回魂,身體也漸漸感覺到疲憊,知道此時不是睡的時間,所以她掐了令自己清醒的穴位,閉著眼睛在阮君恒懷裏裝睡。
阮君恒見江寧睡了,看了看那張床,猶豫了下,最後放下江寧,讓她繼續在貴妃椅上休息,給她蓋上溥被。
就在這時,一個細小的不能再細小的聲音突然響起。
在靜寂的夜裏,也不顯得明顯,就如風吹樹葉般自然,令人覺察不出一絲異樣。
阮君恒看著貴妃椅上的江寧,皺眉,思考再三,還是決定離去。
江寧將在一切都聽入耳中,剛才的暗號聲與全福給阮君恒的不太一樣,也是她最近與阮君恒在一起時,唯一能將他召走的暗號!
江寧多上了個心。
一陣微風吹過--
房間裏多出一個白發蒼蒼的身影。
江寧並沒有張開雙眼,因為她此時正在扮演一個被藥物迷昏了的人。
那人走到幾步,站在窗台邊:“小女娃兒,還不張開雙眼。”
那底沉的聲音,不似從空間中傳來,仿佛直接在江寧腦海裏響起!
心,驀地一緊,江寧不由自主的心跳漏掉一拍,這人究竟是誰!竟然如此厲害,能直接將聲音打入對方的腦子裏!
離開的阮君恒身形一幾個縱閃,便已經出現在了驛站一千米開外的院子裏。
“師父呢?”阮君恒問。
守站在門旁的月雲緩緩的轉過身,看著阮君恒:“師父讓大師兄你在這裏等他。”
阮君恒皺眉,看著月雲,很自然想起月雲對江寧的態度,便有些心生不悅。
“……”阮君恒何其聰明,馬上意識到,可能是江寧那邊出問題了,轉身便要離開。
“師父叫你在這裏等他老人家,難道你要不聽師父的話?!”月雲咄咄逼人道,總而言知,現在不能讓阮君恒離開,就算要他離開,也是在師父殺了江寧之後!
果然,一聽這話,阮君恒的腳步遲疑了。
師父對他有多好,他一一銘記於心,尤其是兩件事情,若非為了他,師父也不會收尤一、月雲,收尤一是為了給他添人力;收月雲,自然是為了重造月雲的體質,幫他傳宗接代。
所以,在聽到月雲如此說時,阮君恒的腳步遲疑了。
此時,他的內心是煎熬的,他並不是真的無情無義,而是對誰;師父他在乎,江寧,他也在乎,要讓他在兩者之間選一個……實在是太……
“大師兄,請進書房,”月雲笑著甜美,相信,隻要江寧一死,大師兄又會是她的,沒有人能與她掙。
江寧的房間裏--
白發、白眉的年輕人?這就是江寧的第一個疑問,難道是像現代那樣,是白發病?否則人那麼年輕時,是不可能頭發、眉毛皆白;另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有內力,有內力的人,在情緒波動過於大的時間,就會引起體內氣血翻湧,導致身體某些機能消失等等,變成白發白眉。
老者見江寧張開雙眼,看著自己,視線毫不猶豫的對了上去,看到了一雙黑白分明,這世界上沒有比她更清澈的雙眼。
那是一雙仿佛看盡世間滄桑的雙眼,看透一切,卻又在一切之外,這樣的人,會是血魔,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血魔?”老者直接問。
江寧馬上就察覺出對方的非比尋常,更是察覺出對方的內力在自己之前!甚至高出自己多少都不知道!若對上,隻有被一招秒的。
思及此,江寧便想發出暗號讓千雪、千絕他們進來,起碼有他們四人在,可以擋一下老者,召來更多的兵士,以車輪戰,相信老者再厲害,也抵不過!
江寧剛要動手,老者道:“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被識破的江寧,立即放棄剛才的想法,將緊張壓抑在心裏,她抱胸,看著老者,道:“你是什麼人派來的?”
老者不語,高深莫測的站著。
“白天對我用迷失香配上食物,讓我晚上再昏迷的,也是你?”江寧這樣問,其實心裏不認為這件事情是老者做的,老者充其量就是攪局,害她的忍耐也壓抑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