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毛豆腐其實也比較簡單,用平底鍋把菜籽油加熱,然後就可以把毛豆腐一塊一塊地夾著放進鍋內,兩麵小心翻轉,待到油煎到金黃、色時撒上點鹽就可以起鍋了。當然你也可以在加點其他佐料,比如鐵板毛豆腐就會加雞蛋。
胡姚氏在江易指揮下很熟練地擺弄著鍋內的毛豆腐,本來江易是想自己動手的,但被胡姚氏攔住了,說讀書人怎麼能幹這種事呢,有辱斯文。江易看她堅持那樣子,就隻好在邊上指揮一些要領。
“好了,兩麵都煎的金黃了,可以起鍋了,”江易在邊上聞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仿佛又回到當年與三五好友聚在小攤上喝著啤酒,吃著毛豆腐,吹著自己的本事,懷念啊。
胡姚氏把毛豆腐鏟到盤子裏,趁熱又撒上些小蔥花點綴一下,就憑這色相和散發的誘人香味,胡姚氏就肯定毛豆腐很好吃了,“來,江老師先嚐嚐看。”出於禮貌,胡姚氏還是先給江易的小碗裏夾了一塊,江易夾起咬了一口,酥脆、滑嫩,懷念的味道,可惜就是少了點辣味,要是能加點剁椒,想想也太美了。
李壯在旁邊看到也是直咽口水,大概是李壯跟胡俊很熟,胡姚氏對他也很和藹可親,“來,大娘給你夾一塊嚐嚐,我家俊兒常說你是他最好朋友。”
李壯迫不及待就夾著往嘴裏送,結果差點燙著,但還是舍不得鬆嘴,幾口就吃好了,又不好意思再開口,那樣子簡直看的江易都覺得丟臉。還是胡姚氏看出來了,“來,再吃點,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很正常,我家俊兒在家也是吃很多。”
“哦,對了,剛才問你胡俊去哪了,你們一直沒說啊,”江易放下碗筷,問道。
說到胡俊,胡姚氏頓了一下,才道,“還不是那死鬼,說讀書沒用,把俊兒送去杭州府當學徒了。”
“什麼時候的事?”江易忙問道。
“就今天早上的事,跟他叔公一道去的,真是對不住啊,江老師,害你白跑一趟了,”胡姚氏說道這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時外出買酒的胡老三提著壺酒回來了,“江老師,待會好好喝點,這酒味道可還是不錯的。”
“就知道喝喝喝,俊兒的事也不關心關心!”胡姚氏抱怨道。
“有什麼好說的,就他讀書那樣也考不了狀元,要知道讀書可是很花錢的,還不如現在學個好手藝,將來不至於餓死,”胡老三爭辯道。
“可是,可俊兒才十歲啊,就去那麼遠的杭州府沒人照顧怎麼行?”胡姚氏說著就落淚的。
“十歲怎麼了,男子漢就要敢擔當,想當年我不也是十幾歲就開始給人當學徒了,而且還是去的開封,”胡老三說道這可是滿臉自豪,開封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幾千裏路都要走個半年。
“少說你那破事,有本事怎麼還回來了?”胡姚氏反擊道。
“哼,男人的事,你個婆娘知道什麼,”胡老三說道這就有點閃爍其辭了,“唉,江老師看笑話了,你還不去燒菜,我跟江老師好好喝幾杯。”
江易這會算是明白了,什麼因為豆腐發毛被罰都是假的,主要就是胡老三認為讀書無用,這種論調在後世有時在農村也能看見,所以江易特能理解,“胡老哥,就是說你認為讀書無用咯?”
胡老三拉著江易坐好,“我沒說讀書沒用,隻是我家那崽子不是讀書的料,浪費時間,還是學點手藝,掙錢娶個老婆好了。”
這理由無懈可擊啊,江易還真沒辦法說什麼,隻好跟胡老三喝酒。
喝道正酣時,胡老三忽然開口說道,“這個,這個江老師啊,我這有個事,不知道能不能說啊?”
“什麼事啊?”江易心裏吐了個槽,說都說了還問什麼?
“是這樣的,這不那個你說這毛豆腐我能不能賣啊?”胡老三有點不好意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