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自從老黑被砍傷之後相對平靜了幾日,李全才一次性賠了餘大海二十五萬。
本來餘大海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但李全才的確是有點能耐跟狠勁。正巧餘大海手頭有件忙著做的事情,就讓李全才給試試,沒想到李全才當真做成了,由此這陣子李全才幾乎就是跟著餘大海混的。
周青倒是沒再急著找工作,自從周克森來了把大黑帶走了之後,周青心裏就如同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起初周青感覺周克森帶不走大黑,但他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小看周克森了,周克森僅僅跟大黑單獨相處了一天,大黑就老老實實的跟周克森走了。至於周青,本能的他不想去市區裏麵,也不願意去做趙青鬆幫他找好的工作。
“周青,周青!”正在看書的當口,隔壁臥室裏老黑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事?”周青走到了老黑門口問了一聲。
“來陪我下盤棋!”老黑對周青招了招手,這兩天老黑對周青可以說當親兄弟看。周青性格好,而且救了他的命,這幾天換藥之類的都是周青幫忙,老黑沒理由再排斥周青。
“不下,一會我要去找工作!”周青也沒客氣,直接拒絕。
“找個鳥工作,過幾天全哥就發財了,養著你都沒問題!”老黑大大咧咧的,要不是不能動,直接上前就去拽周青了。
“發財?”周青奇怪的看了一眼老黑。
老黑似乎察覺自己漏嘴了,忙道:“沒啥,沒啥,我是說這幾天要賬很順利。最近能要回一筆大錢,到時候主家給的錢不會少了!”
周青狐疑半響,沒過多去想怎麼回事,也不再理會老黑召喚,轉身走了出去找工作。
這幾天柳小鈺不經常來這裏,所以周青隻能自己慢慢熟悉坐公交車看站牌等等。所幸的是他還算聰明,適應的很快,對電腦也是越來越熟悉,也開始習慣這裏的生活節奏。
老黑眼看著周青走了,不由的鬱悶,悶頭睡了一覺,大約下午的時候李全才帶著幾個兄弟回來了。
“周青哪去了?”李全才進門先往周青房間裏看了一眼,然後問老黑。
“找工作去了!全哥,事情進行的怎麼樣?”老黑先是回答了一聲,接著看到李全才臉上的喜色,不由的著急問。
“很順利,餘大海好像蠻重視咱們的!”李全才隨手脫了上衣,然後光著膀子打開了一瓶啤酒。
“老黑,活該你丫沒福氣,今天餘大海帶著我們騎了幾匹大洋馬,純正俄羅斯妞。漬漬,這味道就是跟自己國家的妞不同!”阿淩有些意猶未盡的回味。
“去你媽的!”老黑氣的一枕頭砸了上去,阿淩笑著閃開了,深陷的眼睛忽然轉了轉,瞧見周青臥室裏麵沒人,偷偷就溜了進去。
幾個人也沒察覺阿淩去了周青哪兒,開始大侃特侃今天的見識。
雖然幾個人是混混,但今天的確是第一次跟著餘大海去那麼高檔的場合,當即每個人都興奮的汗毛都炸開了。
阿淩一個人偷偷溜到周青房間,然後拉開了周青的包裹。說起來自從那天阿淩偷看過周青包裹之後就一直惦記上了,特別是拿幾遝百元大鈔,讓阿淩一直都偷偷打著主意,隻是這幾天他沒機會而已。
又一次拉開了周青的包裹,在裏麵翻了翻,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就飄了出來。阿淩有些貪婪的看了看那株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人參,心裏砰然而動。
他最近專門在網上查了查這種人參,長白山正宗野山參。隨便一株都要上萬塊,而且比周青的這種小了好幾倍,周青的這株幹人參要是拿出去賣,價格還真不好說,幾萬塊是至少的。
有些貪婪的又放在嘴邊聞了聞,然後放在了原地拍了幾張照片。這才眼珠子轉了轉,盯著那幾張百元大鈔,阿淩忍不住一捆裏麵抽了幾張,如此也不是太顯眼。
……
周青天黑的時候趕了回來,大黑被周克森帶走了,周青也不想繼續跟這幾個人住在一起,所以今天他在外找了房子。至於工作的事情周青準備先安居再說,錢還能撐一陣子。
剛一進門就見到幾個光著膀子的人在咋咋呼呼的喝酒,喧鬧的聲音周青沒進門的時候就聽到了。
“左手,一定在左手!”
小樹指著麻杆的左手說。
麻杆嘿嘿一笑,伸出了左手,空空如也。
小樹頓時鬱悶的端起了一杯啤酒喝了下去,小樹今年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相對來說比較青澀的一個男孩,但打扮非常非主流,黑色緊身衣褲,耳釘紋身都有,此時四個人坐在一起,身上都是花花綠綠的著實有些壯觀。
“回來了,快來一起喝酒!”李全才擺手招呼周青坐下。
周青忙說吃過了,然後就打了個招呼往臥室走了過去。
“我靠,什麼東西啊,每次都假清高,好像跟咱們一塊委屈他了似的!”阿淩最不爽周青,見狀一直盯著周青走進臥室才算是回過神來說。
“哎,話不能這麼說。周青人還是很仗義的!”麻杆接了一聲。
“是啊,老黑的命都是人家救的,淩哥以後別再沒事針對周青了!”小樹喝的有點多了,臉上通紅。
回到臥室周青先是拿出手機跟秦詩詩打了個電話,煲了會電話粥後拉開包裹去拿醫書。他最近都沒心情研究醫術,怕荒廢了!古人雲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是千古不變的衡律。
剛拉開包裹,周青頓時就感覺不對,自己的醫書似乎被翻弄過。
皺了皺眉,周青打開了冊頁,眼睛一呆拿出了裏麵其中一張照片。
照片由於年代太過久遠,隻要是手上稍稍用力就能在上麵留下印記。而這張照片恰恰是周青師傅唯一的照片,本來周青保護的很好,但此時邊角空白處一個指痕印正出現在上麵,看上去完全破壞了這張照片。
有人翻他的包裹!
周青頓時就閃過了一個念頭,忍住了心裏憤怒,認真的查探著包裹裏麵少不少什麼東西!這一細看才發現包人參的錦緞也有些亂。
拿起錢看了看,隱約聞到了一股煙味。
周青雖然抽煙,但抽的很少,絕對不可能留下這麼濃重的煙味。
看著看著周青胸口開始緩緩起伏,臉上漲的有些通紅。錢他不在乎有沒有人動,甚至人參他都不在乎,但看到自己師傅唯一照片上麵的那個指痕,周青隻感覺一陣無名的憤怒壓抑的他喘不來氣。
愣了會,周青忽然大步的往外麵走了出去,砰然拉開了房門,周青壓抑著心裏怒火道:“誰動了我的包裹!”
幾個人這時候正喝的熱鬧,阿淩跟小樹兩人在劃拳,麻杆跟李全才在說話。看到周青突然出現在門口問了這麼一句話,四個人全部將目光放在了周青身上。
三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時間有些發蒙的沒有說話。唯獨阿淩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明明將東西放置好了,至於那幾百塊錢阿淩認為周青不大可能察覺,畢竟就算是少了周青也不可能貿然的就能斷定是被人偷了。
“怎麼回事周青?”李全才轉頭問。
“我包裹被誰翻了!”周青雙眼緊緊鎖定在了阿淩身上。這人上次因為翻弄周青的包裹被大黑給堵在了房間中,這次周青當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他。
“你媽的,看我幹嘛,老子又沒翻你的包裹!”阿淩本來心虛,這會發現周青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頓時又羞又怒的就罵了出來。
李全才先是瞪了阿淩一眼,緊接著走到了周青近前攬住了周青肩頭輕聲問:“少什麼了沒?”
“沒少,但包裹絕對被人翻了!”周青甩開了李全才的手,依舊在看著阿淩。
“沒少就算了吧,翻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會我幫你找出是誰翻的,讓他給你道歉!”李全才鬆了口氣,沒少東西就好,那事情就不算大,要不他還真難辦。畢竟這幾個人都是好幾年的老兄弟了,一起同生共死混的都不錯。
“我隻想知道是誰翻了我的包裹!”周青一陣無名火起湧了上來,一把甩開了李全才的手,雙眼有些通紅又強調了一遍。
人的底線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周青的底線僅僅是一張照片,這是師傅曾經活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唯一證據,周青平時最為保護這張照片,怎麼能允許別人在這上麵留下東西。
聲音很大,充斥了整個房間,幾個人都沒想到平常一直和和氣氣的周青反應這麼大!李全才也是被吼的隱隱皺了皺眉頭,接著也回頭看著發愣的三人怒道:“你們誰翻他包裹了,給我站出來!”
老黑這時候也從房間裏踉蹌的走了出來,扶著門框皺眉看著。
阿淩一看這架勢當即就虛了,不過見這形勢他忽然大步朝周青身邊走了過去推了周青一把罵道:“你什麼東西啊,吼什麼吼,沒聽全哥問你丟沒丟東西?沒丟東西在這叫個jb!”
“你幹什麼?”李全才一把抓住了阿淩的手微怒,阿淩想動手打人,這讓他心裏很不舒服,怎麼說周青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全哥,你瞧他什麼德行,當這裏是他家啊,咋咋呼呼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阿淩嘴裏不幹不淨的說。
“是你動的!”周青被阿淩推的退了一步,看著他嘶聲問,手上拳頭漸漸攥緊。
“是我動的怎麼了,老子一沒偷二沒搶,動了就動了,至於你在這哭爹喊娘的!”阿淩這會隻恨不得逮著周青死揍一頓,聞言即刻就指著周青的鼻子罵道。
幾個人見不對勁,紛紛上來勸架。
“算了算了,一點小事而已!”麻杆邊去拉周青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