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哆哆嗦嗦的,牙齒都在打顫,這一刻他要是能行動的話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賤女人。
“賤人,賤人……”周青咬牙切齒,哆嗦著罵道。
杜繡挑了挑眉頭將大衣給扔開了,緩慢的走向了周青,心裏其實有點猶豫。
她知道人在溫度突然變換的時候是可能發生瘁死的,對周青用這種方式審訊是因為杜繡有急救的常識,而且她心裏對這件事很著急,但凡沾染上毒品的任何事情杜繡都會變得極端,因為她叔叔就是被一個販毒組織暗殺的。
周青神智都快要不清醒了,眼瞅著這女人一步步走來,周青嘴裏隻能靠罵她才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意誌,口齒不清的吐出各種惡毒的語言。
杜繡表情連變,眼看就要對周青進行一番慘無人道的虐待,關鍵時刻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杜繡有些煩躁的說了一聲。
一個警員看到周青現在樣子有些猶豫道:“隊……隊長,別鬧出人命了!”
杜繡雙眼看著進來的警員道:“你要是來說這種話的就趕緊給我出去,我自有分寸!”
“隊長!”
“滾出去!”杜繡隨手抓住了警員的領子甩了出去,然後又一次鎖上了房門,也鎖上了周青自以為有所緩和的心思。
“我……我真的不知道!”周青快扛不住了,手上幾乎本能的動了動,手銬嘩嘩作響。
“你知道你這種情況是最容易發生瘁死的,萬一死了的話就算是我受到懲戒,你也看不到了,你守著的那些秘密也沒人能看到!”杜繡靠緊了周青,雙眼離周青的眼睛隻有半尺之遙,說話間循序漸進,讓周青心裏感覺更加寒冷。
“我……我艸……尼瑪!”周青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然後淬不及防的猛然用頭顱撞向了杜繡。
杜繡沒想到已經虛弱的厲害的周青還有這種力氣,沒有防備下哎呦一聲被周青給撞的坐在了地上,額頭上疼痛的感覺讓杜繡心裏陡然的憤怒沒了邊際。
“你找死!”杜繡反手一巴掌打像了周青的臉,周青扭頭閃了過去,嘿嘿笑個不停。杜繡原本完美的額頭上一個可見的隆起腫了起來,周青終於感覺爽了點。
杜繡見他還笑,心裏更是氣得一腳朝周青脖子上掃了過去,憤怒之下杜繡已經顧不上周青身上會不會留下傷疤。
周青雙眼一動,幾乎用盡全力蹬在了地上,將椅子給帶出去了一米,恰恰躲過了杜繡的一腿。與此同時周青也轉了過來,反腳踢在了牆上,一股力道的慣性帶著周青的椅子狠狠的撞在了杜繡腹部上麵。
杜繡痛呼一聲,接連退後了四五步直到扶住了桌子才算是堪堪站穩了身體。
周青感覺更冷了,動作所帶起來的冷風讓周青骨頭都酸了起來,幾乎讓人難以自持,這兩下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杜繡一時間被周青撞的五髒六腑都糾結在了一起,根本沒辦法行動,她現在恨不得掏出配槍崩了眼前這個出乎預料的男人。杜繡自問身手敏捷,但是竟然陰溝裏翻了船,被周青在這種形勢下差點給擊倒。
“你襲警,意圖謀殺我,你這輩子就給我呆在監獄裏吧!”杜繡咬著牙齒死死盯著周青。
“我襲警了嗎?有人看到沒?”周青反問道。
杜繡雙眼變換不定,周青這時候又道:“你可以拿槍直接崩了我,這樣你就解恨了!”
杜繡深吸了口氣,當然不會理會周青的激將法,反而是看著突然亮起來的攝像頭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巧了,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攝像頭給開了!”杜繡本來應該生氣的,但這時候她忽然開心笑了起來,算算時間正應該是周青剛才反擊的那一段被錄了下來。
周青愣了一下,緊接著幾個警察沒敲門就跑了進來,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杜繡道:“隊長,沒事吧!”
剛才正是有警員不放心杜繡那樣弄,也是金劍橋讓人打開的攝像頭,正看到周青反擊杜繡的那一幕。
“把攝像頭保存下來,作為日後起訴的證據!”杜繡隨口說了一聲,最後迅速的將溫度調高,把衣服扔在了周青的身上。
周青從來都沒覺得穿個衣服竟然會這麼幸福,但是持久性的寒冷讓他即便是穿上衣服過後都忍不住打著冷戰,想到剛才杜繡說過的話,周青第一次感覺有點無力。
其實他不知道在隱瞞什麼,隻是單純的倔強讓他跟杜繡那賤女人僵持了這麼久。
外麵董卿卿找了很多人,但始終難以把周青給保釋出來,聽到周青襲警的事情之後董卿卿恨不得揪住一個警員問個清楚,周青那種性格也會襲警該是被逼到了什麼程度。
嚴紅知道這件事之後並沒太過於驚訝,隻是對周青的信任加了幾分。
董卿卿道:“紅姐,您能量大,找人救周青出來很難嗎?”
嚴紅隨意搖了搖頭道:“救人也要分他價值如何?金劍橋都無能為力的事情我要是再找人就需要人情,這個人情不知道因為周青值不值?”
董卿卿皺了皺眉,她明白嚴紅的意思,是想要等過幾天杜繡扛不住壓力之後自然就會放出來,周青則是必然需要在拘留所裏麵呆幾天。
雖然心裏不大舒服,但董卿卿終歸是沒有再跟嚴紅說什麼。
她跟周青是老鄉,與此同時關係還有些特殊,董卿卿對周青倒是真的痕關心,即便周青根本不拿她當個正常的女人。
如此過了兩天,抓的那批人被全部放了出去,唯獨周青還被關在審訊室天天進行審訊。
到第三天的時候周青終於扛不住杜繡帶來的壓力,而且這賤女人口口聲聲說要起訴他。周青自然知道如果杜繡起訴自己的話自己就真的完了,這女人看樣子似乎很有勢力,所長都忌諱她。
麵對杜繡的咄咄逼人周青呼了口氣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說多少遍你才肯相信,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放了我好不好!”
杜繡還是一身標準的警服,聽到周青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嘴嘴唇道:“放了你可以,但你還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說,我說!”周青深深吐了口氣,如果每天麵對杜繡這種神經質的女人,周青懷疑自己隔不幾天就要崩潰了。
這女人長得極美,但性格卻是極端的厲害,而且對人心狠手辣,特別是對她心裏感覺不是好人的人更是毒辣,她現在幾乎成了周青的噩夢。
杜繡額頭上被周青撞出來的傷勢剛剛消下去,很有耐心的看著周青等他說話,她有的是辦法,不信這小子不肯說。
周青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從家鄉來到這裏,略過了李全才,從接觸嚴紅的每一件事情全部坦白了出來。越說他心裏越是輕鬆,隻是有些憂慮道:“那一匕首是嚴紅的一個手下拿著我的手刺進去的,嚴紅掌握的視頻是我手忙腳亂拔出來的時候!”
周青心想死就死了,沒有說董卿卿,隻是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嚴紅,表達的主題就是他也很恨嚴紅,他是被逼的,包括去天堂夜總會同樣是被逼無奈。
杜繡在周青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周青,周青被看的發毛,連連擺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隻是有些細節給帶了過去,我沒瞞你什麼事情!”
杜繡有些失望,她看的出來周青說的全是真的,看來對方果然不知道她想要了解的東西。
“到底是誰拿著你的手殺的人!是不是嚴紅!”杜繡失望下隻能退而求其次,如果真是嚴紅拿著周青的手殺人,那麼杜繡有絕對的把握把嚴紅給拽下來,當然前提是周青肯作證。
“不是嚴紅,是嚴紅的一個手下……我……我不想說,你別再逼我!”周青無力搖了搖頭,讓他說是董卿卿他絕對不可能說的出來,畢竟董卿卿之前確實是在救他。
“你要知道你不說的話人就是你殺的,嚴紅要是把視頻交給警方你就是殺人犯!”杜繡聲音緩和了一點。
“殺人犯就殺人犯吧!”周青鬆了口氣,他寧願去當殺人犯也不想去殺人,很矛盾的堅持。
“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你能不能別把我說的話告訴派出所的高層,這裏關係太複雜了,千絲萬縷,你要是把我的供詞交給了派出所,我完了!”周青停頓半響幾乎不抱任何希望的商量。
杜繡皺眉思索,她來到這裏看不慣各種事情,也知道這裏最大的勢力就是嚴紅一派跟餘大海那幫人,她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鏟除,但是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難得多,哪怕是她突擊檢查嚴紅手下最大的夜總會,所想要得到的東西也寥寥無幾,報以最大希望的周青不但隻是一個小蝦米,也是個受害者。
“你確定沒有見過嚴紅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杜繡不死心問。
“見過她打人,算嗎?”周青苦笑。
他現在就被卡在了中間動彈不得,一邊是嚴紅,一邊是杜繡,讓周青看不到任何方向。
“我懷疑嚴紅販毒?”杜繡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