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誰也不說話。千淩鈺隻是徑直的看著窗外搖曳的竹葉不說話,而顧長風則是凝視著手裏的玉簪。
直到女禦醫送藥給顧長風時,才打破了這寂靜。那女禦醫見兩人在談事,便不進來打擾,隻是把藥放在了大廳外,囑咐一句。“公子,我把藥就放在這了,記得趁熱飲下,奴婢告退。”說完那女禦醫便退了下去。但是兩個人卻久久不為所動,仿佛剛剛那位女禦醫並沒有進來一般。千淩鈺見顧長風並沒有要喝藥的意思,便獨自走到大廳,把藥汁給他端了進來。
“洛兒救你是因為你像她的一位故人,而我救你不為別的,而是有目的的,所以你心裏大可不必覺得受了我的恩惠如何怎樣。這樣便喝下吧。”
顧長風見他都把藥端到了麵前,也不好意思讓他舉著不接,便接過去捧在手裏,卻依舊沒有喝。碗裏的藥汁倒映出顧長風蒼白的臉龐,沉默了許久後,顧長風才慢慢開口“你,救我,有什麼條件。”
見終於進入正題,千淩鈺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的說道:“我相信,你一定不甘心就這樣讓那位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所以你想奪,但是那位卻是勝券在握。如果你想贏,不去考慮一下我的意見。”
聞言顧長風一驚,手裏的藥碗不禁抖了一下,但是卻依舊是一臉淡定的開口:“看來,你對雨國的政事十分了解。”
千淩鈺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了。“我可以幫你奪得那個位置,但是這個忙可不是白白幫你。”
“……”
兩個人就這樣在竹屋裏足足談了半個時辰,顧長風思前想後,最終還是答應了千淩鈺的要求。“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
語畢,顧長風仰頭一口飲盡碗裏的藥,那藥早就已經涼透,味道比溫熱時的更要苦上幾倍,但是顧長風卻沒有一點表情變化,似乎那隻不過是一碗清水。
“既然如此,顧長風顧皇子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諾言,等到再過些日子你的傷好全了,我便差人送你回雨國,據我所知那雨國皇帝的身體已經十分不樂觀,你還是快點恢複吧,否則到時候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了。”
“本皇子並沒小人,這點太子殿下你大可放心。吾有些困意,想睡了,還請太子殿下能夠讓吾好好休息。”一聽這話千淩鈺卻是不開心了,雖然說兩個人是有契約關係的,但是無論怎麼說都是他千淩鈺救了他。
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這裏好像是他的地盤吧,那小子居然給這裏的主人下逐客令,這什麼世道。千淩鈺忍著胸腔的怒氣,笑的一臉無害道:“既然如此,那麼顧皇子可要好好休息,本宮就先打道回府了。你就好生在這裏養傷吧。”
顧長風把玉簪放好後便睡下了,千淩鈺也懶得自討沒趣,出了竹園後便乘著快馬往太子府飛奔而去。他今天出來的太久了,要是不趕快會去肯定會被顧裏的密探懷疑,現如今因為顧長風無故失蹤,顧裏的勢力在雨國發展的非常迅速,以現在的形式,誰坐上皇位可不好說,不過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千淩鈺回到太子府時便有人來報說蘇洛已經關在屋子裏五天不吃不喝,誰也不見,不管怎麼叫也不應,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千淩鈺一聽再也沒理會身後的人往蘇洛的院子飛奔而去。此時青荇正站在門口焦急的跺來跺去。
“你們都站在外麵做甚,如果她不開門,你們不會破門而入嗎?”千淩鈺本來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代替的是無盡的憤怒。那個女人為了顧長風這樣子不吃不喝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千淩鈺才是他的夫君好嘛。
守在屋外的下人被千淩鈺這麼一嗬斥,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就連呼吸都放的很慢,生怕千淩鈺的怒氣牽連到自己身上。
猶豫了一會後,青荇才怯怯的開口:“我們也想過這個辦法,可是太子妃卻說她心情不好,想要靜一靜,讓我們不要打擾,想通了她自己自然就出來了。”
這青荇不說還好,一說就瞬間躺著中槍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的主子可是本宮,要是太子妃在裏麵有什麼三長兩短,本宮定要好好罰你們。”
來不及多說,千淩鈺便著急的一腳踢開了那木門。本來就薄弱的木門哪裏禁得住千淩鈺這般力道,一下子就淒淒慘慘戚戚的躺在了地上,最後還被千淩鈺從上麵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