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淩鈺身為一國儲君,他的死不論是對太子府的眾人,還是朝廷都是有很大的衝擊力的,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但是這卻不是最讓眾人為之震驚的。
自從千淩鈺的屍身運會太子府的那天開始,來祭拜的人一直都是源源不斷。蘇洛每日現在廳堂守著千淩鈺的玉棺前日日哭泣,接待來祭奠那些客人的事情全部都是青龍他們一手操辦。今日是千淩鈺的出殯之日,凡是平時和千淩鈺有一些交情的的大臣都來了。
整個大廳都被黑壓壓的人群擠滿,但是卻沒有絲毫一點聲音,安靜的很。眾人皆穿白色或者黑色素袍肅然的站著。整個大廳唯獨聽到的就是那令人悲戚的哭聲。
而此時的蘇洛隻是雙眼紅腫,似乎是哭了多日,她再也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淚了一般,此刻的蘇洛已然沒了前幾日那樣不停的哭泣。如今隻是木然的立於玉棺旁,不說一句話,不啼不哭。如果她大哭大鬧還能讓她們安心一點,這倒是讓青荇等人更為驚慌。
一開始的時候千月鑫和青荇一直都在安慰她,但是無論千月鑫和青荇如何磨破嘴皮,蘇洛都不曾應一句。而且這幾天她都不曾進食,隻不過是喝了一點茶水才堅持到現在。
此時的蘇洛雖然沒有聲息,卻顯得比之前更加悲傷,千月鑫與玉青蓮跪於玉棺前為千淩鈺焚燒紙錢。要說現場誰哭的最悲傷,那就是玉青蓮了,那哭聲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但是哭了幾日,也許是哭的時間長了,如今哭出來的聲音嘶啞無比,就好似是遲暮老嫗的怨念,讓人心生寒意。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看就要到了出棺的時辰。儐相捏著嗓子高聲道:“時辰已到,蓋棺~”儐相話音剛落,身穿麻衣的下人抬起棺蓋一點點的合上。蘇洛看著千淩鈺的身體從腳部慢慢的被蓋住,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千淩鈺,蘇洛便心如刀絞。
就在棺蓋推至千淩鈺的膝蓋處時,蘇洛卻一手頂住那棺蓋。那些下人見蘇洛如此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蘇洛把手頂在玉棺的契合口處,隻要棺蓋動一下,她那手指怕也是廢了。那些人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隻能夠站在一旁。大臣們見此皆是低頭竊竊私語。
青龍一行人也是沒想到蘇洛會突然做出如此驚駭世俗之舉,站在一旁的千月鑫卻是萬分同情蘇洛的。青龍見蘇洛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完全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正要上前勸說,千傲皇帝卻是先開了口。
“太子妃,朕與大家都知道你和鈺夫妻情深,但是如今鈺兒已去,你也就別再無理取鬧,快快把手鬆開,誤了入葬的時辰可不好。”
這些天千傲皇帝也許是因為心存內疚的原因,所以是天天都到這太子府來祭拜千淩鈺,偶爾還會為千淩鈺燒紙錢,但是對於他這些行為,蘇洛清楚他不過是因為做賊心虛罷了。
這些日子蘇洛本來就心煩,加上見到千傲皇帝那張虛偽的麵孔早就想把他轟出去了,但是礙於這是千淩鈺的靈堂,她也不想讓千淩鈺走的不安生。但是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限度了,作為害死自己兒子的人來說,如今竟然說出這樣置身事外事不關己的話,真是讓人作嘔!
“哈哈哈,哈哈哈哈,無理取鬧?哈哈哈,你竟然說無理取鬧!”在這種沉重氣氛之下,蘇洛這笑在安靜的正廳顯得有點刺耳,大家看蘇洛笑的癲狂,還以為她是受了打擊神誌不清,不想蘇洛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人覺得如晴天驚雷。
“我無理取鬧,到底是誰無理取鬧,鈺的死你敢說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嗎?他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哪怕是一點的譴責嗎。當初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如今卻在這裏擺出一副慈愛的虛偽麵孔,真是讓我惡心!”
蘇洛這一句話雖然不清不楚,但是在場稍微有一點智力的都能聽出這裏麵的端倪。這句話就好比是在風平浪靜的水麵上丟下一顆水雷,激起了千層高浪。
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雖然剛剛蘇洛說的並不明顯,但是剛剛的話卻足以說明千淩鈺的死,多半是與千傲皇帝有關。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千傲皇帝倒也是個狠心的,說白一點就是禽獸不如。
大臣們雖然表麵上沒什麼表示,也許是做賊心虛,千傲皇帝總覺得那些大臣看他的眼神裏帶有著鄙夷,這讓他一下慌了神,但是隨後想想這蘇洛沒有什麼證據,他不能自亂陣腳。
“放肆,朕乃一國之君,豈是汝可以隨意汙蔑的。身為太子妃卻出言不遜,對寡人竟不用尊稱,而是左一個你,右一個你的,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