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豪傑說完,看也不看人群一眼,怒氣衝衝地轉身向山洞走去,口中喊道:“開會!”
楊掌門等人心想,豪傑今天火氣真大,盧飛舟真是倒黴,碰到節骨眼上了。
辛元嬰慨歎:築基在金丹的眼裏不算個事,金丹在陸元嬰的眼裏也一樣不算個啥。
梁掌門心想,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大火,不會是那啥不順吧?
徐元兵和趙五洲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想道:自己這位主子居然也有暴怒的時候。
一行金丹心裏發怵地跟在陸豪傑的背後走向會議室,遲疑地挪動腳步、拚命回憶自己有沒有什麼事落在陸前輩的眼裏。有些做賊心虛的金丹修士甚至想要悄悄溜走,不過卻給走在最後麵的辛元嬰的眼神給逼著往會議室走。
辛元嬰之所以逼著這幫金丹進去,是因為即使犯了錯,隻要陸元嬰不是當場斬殺,自己還可幫忙說說話。要是臨陣脫逃,那神都救不了。
金丹可以一怒殺人,塞耶前輩也可以不需要證據、瞬間砍掉你腦袋,就憑你做賊心虛、臨陣脫逃。即使殺錯了,難道你還能活轉來向合體大修討公道?
陸豪傑之所以瞬間斬殺盧飛舟,連辛元嬰的麵子也不給,連盧飛舟辯解的機會也不給,是因為這裏的傳統是仙凡有別,是因為他已經完全清楚了事實的全部經過。
事情雖然發生在一瞬間,但積累的因素卻是太多了。是陳弊,必須快刀斬亂麻!
當他看到一個婦女挺著個肚子躺在血泊之中的時候,陸豪傑心裏就對盧飛舟判了死刑。
盧飛舟喊他前輩,他沒有讓他喊出來,辛元嬰喊慢,他裝著沒聽到,他怒發衝冠,一怒殺人,雖然這不是理由,關鍵是盧飛舟有取死之道。
築基修士衝撞你,殺了也就殺了;
“賤婦”撒潑侮辱你,殺了也就殺了;
可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惹你了?!
“孩子是無辜的~”剛剛經曆了金兒流產事件的陸豪傑陷於深深的自責之中,勞資是無心的。你特麼卻是有意的。
你說你盧飛舟是未來元嬰,我說小媳婦的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未來合體呢?
管你什麼凝種金丹,斬了就斬了。
辛元嬰的性子他知道,辛元嬰的意思他也知道,可是如此喪心病狂之輩,別說是未來元嬰,就是合體大修,勞資特麼地也要斬!
人群中的議論他聽到了,陸豪傑神識敏銳無比。在斬金丹之前,人群義憤填膺,遲遲不肯散去,是對盧飛舟一怒殺人的憤慨,也是對辛元嬰放走凶犯的不滿,更是無奈和對築基修士處境的悲哀。
斬了之後,這幫人又覺得太過。長期以來,對仙師的崇拜與尊敬,使得他們覺得如此輕易斬殺一個仙師令他們感到迷惘,也令他們為盧飛舟感到惋惜,反倒對死在他們麵前的無辜兩個小築基無動於衷。
長期的積弱使得築基們憤慨、卻又無奈地接受,長期的淫威使得仙師們肆無忌憚為惡、還特麼理直氣壯。我弱,所以認命;我強,所以我當然。
所以,陸豪傑說斬就斬了。如果辯論下去,陸豪傑甚至還可能被逼獎勵這個害了兩屍三命的盧飛舟,以“激勵”大家都努力修煉。。。
所以,陸豪傑幹脆不理人群。時間長了,他們自會找到自己的尊嚴。
鬼仆時刻監控著營地發生的一切,陸豪傑神識一掃,就清楚了事情的經過,所以才大發雷霆,待金丹修士們一坐下,就開始了訓話。
陸豪傑在會上說,營地裏每天都在爭爭吵吵,我陸豪傑從不關注;那些搶資源、偷媳婦、偷師學術等等這些破事,我都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些都是你們在管,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