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瓔告訴恕兒:“這宋懷王劉瑛的劍,可不是一般的劍!恕兒姐姐可聽說過‘齊白玉、衛寶劍’?意思就是齊國出產白玉,衛國出產寶劍。據說衛國曾經有個鑄劍的大師,叫做‘孟麟’。這個孟麟,還用自己鑄的劍去行刺過宋武王,就是當年滅了齊衛兩國的、宋懷王的爹。而且孟麟鑄的寶劍,除了衛國出產的金剛玉,竟然比任何玉石都要堅硬!他鑄的這把劍輕便美觀,最適合姐姐你!”
恕兒問道:“這把劍,有名字嗎?”
林瓔搖頭道:“這把劍的名字,大概隻有宋懷王自己才知道。”
恕兒說:“那就暫時叫它‘懷王劍’。”
於是冰湖湖畔,女扮男裝穿著紅狐狸大氅的顏老板,揮舞著遠不止二十兩黃金的“懷王劍”,在嗖嗖地插魚。
插起一條小瘦魚,用懷王劍剖開,在冰水中清理了一番,又用懷王劍將魚鱗呲呲削掉,將魚串到烤架的釺子上,生起火,時不時地翻個麵,撒了點自家酒樓裏常備的烤魚料,過不多時,已經十裏飄香。
恕兒咽了咽口水,剛要拿起那串著魚的釺子,忽聽身後輕盈的腳步聲踏雪而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裏略帶疑惑:“小狐?”
恕兒正寶貝著手裏的魚,生怕它從釺子上掉下來,頭也未抬,轉身道:“我不姓胡。”
清脆的聲音解釋道:“我說的是狐狸的狐。”
恕兒實在忍不住,咬了一口魚肉,才抬頭去看那不知所雲的人。
於是那口魚肉便成了她此生含在嘴裏最久的一塊魚肉。
眼前的年輕男子,明眸清澈,長眉入鬢,高挑的身上是寬袍大袖的灰衣,猶如水墨畫中人。
於是那口魚肉雖是恕兒此生含在嘴裏最久的一塊魚肉,她卻自始至終不記得那塊魚肉究竟是個什麼味道。
男子低頭去看她手中的烤魚,竟湊過去聞了一聞,讚歎地問:“你撒了什麼作料?竟然比我做的烤魚還要香!”又思索著說:“看來你不是我的那隻狐狸變的,因為我可沒給它做過這麼香的烤魚。”
恕兒忽然意識到這男子便是昨天在冰湖上練劍的人,不禁小臉一紅,小聲嘟囔道:“我若是狐狸變的,你便是從畫裏走出來的。”
男子哈哈大笑,摸了摸她肩膀上的紅狐狸大氅,說:“你這大氅的毛色很像我養的紅狐狸。昨晚我在湖畔烤魚沒分給它吃,它生氣跑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所以我剛才沒睡醒,迷迷糊糊地從窗戶裏看到湖畔有個毛絨絨的東西在烤魚,還以為是我的小狐。沒想到走近了看,是個人,所以我就迷迷糊糊地以為我那狐狸像書裏說的,變成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