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酒後迷離(下)(1 / 2)

諸葛從容將醉醺醺的恕兒一把摟入懷中,在她耳畔低語道:“快跟我走,你要是再喝下去,可別怪他們看破你是個女子。”

恕兒臉頰紅暈,眼神迷茫地看著諸葛從容,笑嘻嘻地說:“你喝多了,我是斷袖,不是女子。”

諸葛從容拽著她往進來的方向走去,對眾人道:“借過,借過,你們的主公喝多了,我帶她去藥王山醒醒酒。咱們後會有期!”

也不等十八個堂主過來道別,恕兒便被諸葛從容拉到了來時的洞穴之中,匆匆往外走。洞穴狹窄,恕兒跌跌撞撞,幾次磕到額頭、擦到手臂,諸葛從容隻好將她打橫抱起,免得她搖搖欲墜。

恕兒從未被人這樣抱起過,暈暈乎乎,覺得似在夢中。她肆意把頭靠在諸葛從容寬闊的肩上,用手把玩著他的一縷青絲。她覺得,這個夢,好像有些香豔。她可以聞到諸葛從容身上的味道,可以聽到他堅實的心跳,還可以迷迷糊糊地去看他的側臉在黑暗洞穴之中的輪廓。

不知為何,她明明昏昏欲睡,卻心跳如鼓。她輕聲問道:“諸葛少爺,我是不是在做夢?”

諸葛從容一心隻想抱著她趕緊離開那夥衛國舊人的是非之地,在洞穴中運功疾走,步履如飛,並未察覺恕兒是睡是醒,更未察覺她手中握住了他的發絲。她突然一問,他才意識到,原來他懷中抱著的人,如此溫熱柔軟。他能聽到她的呼吸,更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在他的脖子上掀起一陣酥麻的癢,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他低頭對她說:“你在夢裏,也叫我諸葛少爺嗎?”

她笑嗬嗬地說:“你是第一次出現在我夢裏,我當然要客氣一些。”

他問道:“若是你出現在我夢裏,我還應該叫你顏老板嗎?”

她用力搖頭道:“你可以叫我恕兒。”

他停下了匆忙的腳步,在黑暗幽深的隧道裏,輕輕喚了一聲:“樹兒。”

她笑得暈眩:“一定是在夢裏……太久太久,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他說:“你也不要再叫我諸葛少爺,顯得生分。”

她想到了林瓔曾叫他“容哥哥”,於是脫口而出:“我也叫你容哥哥……”

“容哥哥?”諸葛從容一愣,可是懷中的恕兒已經沉沉睡去。

恕兒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之中,蓋著自己的狐皮大氅,洞穴寬敞暖和,紅毛的狐狸趴在她身側,背上的毛皮有節奏地一起一伏,偶有呼嚕聲,睡得正香。

她從未喝過如此多的酒,更何況是那樣的烈酒。她隱隱有些頭痛腹痛,全身都痛。十八天比武鬥毆,再加上每天嚴格的訓練、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好像要生一場大病才能恢複過來。

山洞外麵陽光和煦,是西嶺之中稍縱而逝的晴朗天氣。

她走出山洞,隻見遠處的竹林裏熱氣騰騰,水氣氤氳。好奇走過去,竟是一汪山中溫泉。溫泉邊上怪石林立,石頭縫裏開著簇簇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