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從容蹙眉道:“恕兒,行軍打仗、戰場殺敵不是兒戲。成百上千將士的『性』命,都會握在此番比武選出的將領手鄭齊衛之軍本就人丁稀少,所以才要與蜀國和陳國結盟,可是陳王並不十分在意這場複國之戰,而蜀國的將士則太久沒有打過仗。齊國和衛國的先鋒將軍,不會是容易的差事。我們成親之後,你可以隨我一起在軍中共同謀事。你若擔當了齊國的先鋒將軍,烽煙起時,我有我的城池要去占領,你有你的城池要去攻破,我們兩個,恐怕又要聚少離多!”
恕兒放開了諸葛從容的手,直視他道:“從容,這些我自然明白。可是,我想實實在在地為你分憂,不想在軍營裏當你端茶倒水的婢女。那樣取回的齊衛版圖,根本就不是我們協力共謀的江山。而且,我是誰,你知道。”
諸葛從容重新握住恕兒的手,溫言道:“我知道,你的血脈,不容你對齊國的複國之舉坐視不管。可是你沒有坐視不管,你會嫁給‘複國盟主’。你的夫君會幫你從宋國版圖上拿回齊國之地。我想讓你隨我在軍中,可不是讓你給我端茶倒水,而是需要你出謀劃策,需要你牽製住陳國半壁商界,陳國才不會在複國盟軍和宋國惡戰時起二心。”
恕兒掙開諸葛從容的手,肅然道:“隻要你的義父和蜀王不去爭盟主之位,以你的武功,不知能當多少回‘複國盟主’。牽製陳國商界的事情,不用盟主,我也會去做。可是你隻想到了‘齊衛之盟’,卻沒有站在齊國的角度想一想。齊衛若是真能複國,你義父自然是衛王,而我舅父,也就是我的義父,便是齊王。可是他身形矮如童,文不能齊家治國,武不能打仗平下,空有一個‘齊哀王嫡長子’的頭銜,齊國舊人如何忠心耿耿地信服於他?若是齊國內『亂』,荼毒百姓,今日我們還不如不去奪回齊國江山!隻有蕭憶的女兒、蕭尋的義女親自披甲上陣,手握重兵,齊國複國之後,才能真正姓蕭,齊國的下,才能真正歸心。”
諸葛從容長歎一聲,道:“是我考慮不周。我總想著,你就是陳國的顏老板,就是複國盟主的夫人,可是……盡管你不願公開身份,你終究還是齊國亡國公主的女兒。你,是如假包換的齊國公主。我隻是一介草莽孤兒,能碰公主的手,就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又如何要求堂堂公主,能屈尊留在我的身邊和我朝朝暮暮?”
恕兒聽出了諸葛從容語氣中的不悅,她也莫名生起了氣。
諸葛從容,一直以來,都是你試探我、利用我、測驗我!我過關斬將,一步一步艱辛地向你走來,可是此時,我的國,我自己不能領兵去複嗎?你不要總是拿孤兒的身世來裝可憐。下孤兒,若都有你這般際遇,恐怕人人都想當孤兒去了!你是孤兒,我就不是嗎?你能當複國盟主,我連一個前鋒將軍都不能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