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峰與張恨麵麵相覷,隻等諸葛從容——這個十歲就將他們兩個打敗聊臭子,這個攀龍附鳳認了昔日衛國太子為義父的臭子,這個當之無愧的複國盟主——給他們一個解釋。
諸葛從容見衛軍的左右前鋒將軍兩人滿臉疑『惑』,於是長歎一聲,解釋道:“張將軍、許將軍,三軍會師玉都,攻破宋國都城,的確是我們一直沒有向軍中兵士透『露』的真實計劃。可是我們合圍玉都的最佳時機,也是唯一的時機,必須是在宋國的各路大軍都被調虎離山,調到別的地方,沒有時間去解救玉都的時候。所以,我們衛軍要等到禍水寒潭結冰之時,越過西嶺,孤軍疾行,故作直取東陽之狀。而一開始大張旗鼓、行兵緩慢,且在陳國盤旋的陳、蜀兩軍,不被盟軍所信,也不入宋國之眼的陳、蜀兩軍,他們才是攻占玉都時真正的衝鋒主力。所以我早已給陳蜀盟軍傳信,讓他們回到蜀國,也走我們走的禍水寒潭、古冰絕壁,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最先到達玉都。而他們開始進攻玉都之時,我們衛軍正好將宋國最勇猛的西北騰勇軍引到了北邊的靖安郡,使得他們沒有時間趕去玉都。”
張恨問道:“那齊軍呢?齊軍為何不應與陳蜀盟軍同時到達玉都?”
諸葛從容道:“同樣的道理,齊軍應該要為陳蜀盟軍引開玉都以東的徽成軍和衣軍。齊軍接到的軍令,從始至終應該隻贏直取東陽’這一條。所以他們從楚國入宋之後,應該走的是陸路,自東麵往西北方向走,才能直達東陽。但是他們如今卻走的是玉河水路,隻往西,不偏北,這是直達玉都的路徑,根本是引宋國的徽成軍和衣軍往玉都去。”
張恨繼續問道:“那齊軍是應該在去往東陽的路上,引開徽成與衣大軍的時候,才會得到新的命令,轉道突襲玉都?”
諸葛從容點頭,:“正是。齊軍之中被安『插』了很多宋國探子,比我們陳蜀衛三軍都多,原因有二。其一,齊軍要複立齊國,齊國之都,就在如今的宋國之都,是宋國王權的命脈所在。宋國最擔憂的,一定是齊軍的勢力。其二,陳蜀兩軍之中都是互相認識的陳蜀兩國兵士或是江湖遊俠,突然混進宋國人,是很不容易的。而我衛軍之中,西嶺的弟兄們已經逐個檢查了新兵的祖籍出身和濃鬱的衛國腔,是不容易混進宋國饒。就算混進來了,應該也已經在古冰絕壁被西嶺的弟兄給踢下去了。而齊軍之中,魚龍混雜。宋國滅齊時,沒有像滅衛國時那麼殘忍,他們沒有血洗重城,沒有大批大批地屠殺齊國人。宋境之中的年輕之輩,許多都有齊人血脈卻無齊人口音。齊軍招攬的新兵,其實很難分辨敵友。但這個漏洞,也是可以為我們所用的。”
許峰頓悟道:“所以,齊軍要到最後的最後,才能知道我們真正的合圍玉都的計劃?以免宋國探子提前給玉都通報?”
諸葛從容:“對。”
張恨著急得有些口齒不清:“可是……可是齊軍……齊軍怎麼提前去玉都了?他們……”
諸葛從容又是一聲長歎,無奈道:“不僅提前去了,而且,他們四萬大軍,堂而皇之地走玉河水路,宋軍居然不去努力攔截,隻派幾艘船去不痛不癢地『射』幾支破箭。宋國如此行徑,定然是不懼齊軍去玉都,更不懼齊軍與陳蜀盟軍在玉都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