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層層離間(上)(1 / 2)

觥籌交錯間,嘉麟殿裏的眾賓客全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陳國副將鍾逵的話。

恕兒並不起身,也不拿酒杯,隻仰頭冷眼看著鍾逵,道:“鍾將軍,酒不忙喝。衛國複國,四國軍盟會師東陽,你倒明白了,究竟是誰的功勞最大?”隨即望向衛王之席。

鍾逵順著恕兒的目光看到高高在上的衛王,忙清了清嗓子,道:“衛王殿下禦駕親征,率孤軍穿越蜀國的禍水寒潭和古冰絕壁,出奇兵入宋境,自然功勞最大。其次嘛……”

恕兒打斷道:“其次,便是複國盟主,殿下親封的衛國一等公,我的夫君,諸葛從容。鍾將軍,衛國複國,陳王、蜀王與齊國國主皆致國書相賀,他們三人尚且對殿下的論功行賞不予質疑評判,你難道還敢有何不滿?”

鍾逵幹笑了一聲,仍舊鍥而不舍:“顏將軍,盟主夫人,我老鍾可不敢質疑衛王殿下的論功行賞,但敢不敢是一回事,滿意不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們軍旅之人,向來心直口快,衛王殿下英明仁義,想來也不會介意有功之臣為另外一名有功之臣幾句公道話。”

衛王冷冷看向鍾逵,放下了手中銀筷,道:“鍾將軍,公道自在人心。你既是軍旅之人,便做好安邦靖壤、守土衛民的本職,無需當著一眾文臣的麵,舞文弄墨、弄巧成拙。”

鍾逵看著自己跛聊腿,恨意頓生。我本是陳國戍邊之將,若不是跟在馮悔和朱騰二人手下做事,也不會被我們大王削去軍籍,最終竟要為齊衛複國這樣無關緊要的事弄得終身殘疾。害我成這番模樣的人,陳王、衛王、蜀王、宋王、齊國國主、複國盟主還有馮悔、朱騰,我一個都整治不了,唯有你這差點害了我們八萬將士的蠢女人、狐狸精……你害我在玉都南郊殘了腿,我便隻有當眾毀了你的麵子,方能略微解我心頭之恨!

鍾逵敷衍地對衛王行了一禮,道:“衛王殿下,雖然公道自在人心,但殿下對孤身闖入南郊戰場的顏將軍不賜任何封賞,難道還不許我老鍾誠心誠意來敬咱們的巾幗女將一杯酒嗎?”

坐於陳國客卿席間的馮悔忽然起身,走到鍾逵麵前欲將他拉回陳國坐席。馮悔低聲對鍾逵道:“你休得酒後無禮!快跟我回去。”又遙遙向衛王行了個禮。

鍾逵被馮悔拉著,卻忽然撒酒瘋般地大笑起來:“馮將軍,你怎麼不敬巾幗女將一杯就拉我走?她可是出賣了『色』相,巧使了美人計,才替咱們逆轉了玉都南郊的危局!你難道沒聽,宋王可是在冰雪地裏光著腳,親自把衣衫不整的巾幗女將從牢裏給抱出來的!你難道沒聽,咱們的巾幗女將在宋宮裏養傷時住的地方,可是宋王的寢宮!”

馮悔不願聽鍾逵侮辱盟軍將領,便在鍾逵話的功夫,用更高的聲音怒斥道:“大膽鍾逵!你若再在衛王殿下麵前無禮,再當著四國軍盟眾將領和衛國文武百官的麵撒酒瘋,心我回去用軍法懲治你!你不要仗著自己是有功之臣就敢信口開河!顏將軍雖然有過,但她救了我們八萬盟軍就是功不可沒!豈是你能妄加議論的?”

馮悔的怒斥和鍾逵的醉話交纏錯落,但恕兒和諸葛從容還是將鍾逵的混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恕兒看著馮悔一掌打暈了鍾逵,心中徒然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