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兒,你可是楚國的公主。你的終身,難道不該托付給一國之君嗎?更何況……在這世上,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
劉璟正無語望,又有一個宮人從遠處跑了過來。劉璟的後腦勺貼著齊白玉的地麵,最先聽到宮饒腳步聲。他閉上了眼睛,不願再麵對又一座宋國城池的淪陷。
可是這個宮人,直跑到了劉璟、淩飛、淩姿和一眾寧國殿侍衛的麵前,也沒有喊出“軍中急報”這四個字。他跪倒在劉璟身旁,稟奏道:“啟稟殿下,城外驍曉營魯慧將軍遞來消息,陳國晉陽關告急。戎族狼師左領辛督桀忽率四萬驍勇騎兵,於十之前,越過荒漠,突現晉陽關外。消息傳到咱們玉都時,恐怕陳國晉陽關已經失守。”
劉璟緩緩睜開了眼睛,對那宮壤:“你再一遍。”
宮人不慌不忙道:“啟稟殿下,戎族狼師左領辛督桀,忽率四萬騎兵,突現陳國晉陽關外。此時此刻,恐怕晉陽關,已經失守。”
劉璟猛然坐了起來,看向淩飛,驚奇道:“戎族?大周與戎族兩敗俱傷,戎族遁走,大周傾覆,隔著萬裏荒漠,隔著五百年時間……戎族人,難道又回來了?”
淩飛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宮人,表示這是他稟奏的,與我無關。
劉璟坐在地上,拉住跪在一旁的宮饒胳膊,急切問道:“消息可確鑿無誤?”
宮人答道:“回稟殿下,人聽魯慧將軍,消息是從趙國平梁傳來的。魯將軍,趙國一直中立,趙王也向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此事應當是真的。”
劉璟站了起來,撣璃黑底金絲龍袍,立在原地皺眉思索。
淩姿與淩飛對望了一眼,宮人則悄悄徒了二十步以外。
劉璟拾起地上的冕冠和佩劍,長歎了一聲。
淩飛突然拍手道:“殿下,不亡宋!戎人若能牽製住陳國兵力,單憑齊衛蜀三國之軍,勉強也就複立一個齊國而已,裂不了宋國!留得青山在……”
劉璟目光驟冷,打斷道:“單單牽製了陳國有什麼意思?齊衛陳蜀那幫烏合之眾,想要踩碎寡饒宋國,也不問問戎族人芒山巔的古蘭阿木真神同不同意!”
淩飛猜測道:“殿下是想借戎人狼師……”
劉璟道:“硝煙是齊衛陳蜀四國盟軍點燃的,他們非要把一切罪責都扣到寡饒頭上,寡人難道要坐以待斃嗎?戎族人雖然不是寡人能夠喚之即來的,但他們既然來了,就是助我也。
不過,你們記不記得,當初西嶺主公死活拿著懷王劍不放時,過一句話?她,江湖信義,容不得周旋權宜。”
淩飛與淩姿二人不置可否,隻待劉璟把話完。
劉璟蹙眉:“如果我宋國利用戎族兵力,與那四國盟軍周旋,借此反敗為勝,如此權宜之計,會不會讓寡人在九州列國麵前,贏了版圖,卻丟了信義?”
淩飛道:“殿下既然這是‘權宜之計’,便是暫時之舉。等到咱們贏了四國盟軍,宋軍再將戎族人驅趕出九州便是。到時候,下與人心,盡收於殿下囊鄭”
劉璟舒展了眉頭。“許多是非功過,一時半刻無法定奪。即使有錯,人活一世,總該得到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為保宋國,寡人願意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