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兒看著宋國國書,:“這的確是宋王的筆跡。”
劉瑢道:“蜀國地勢易守難攻,隻要蜀軍把戎族人引入蜀國,或許可以將戎人狼師一舉殲滅。其實宋國倒是不必急著發兵援蜀。而且,宋軍去蜀國,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近路是借道齊國,遠路是繞道楚國。宋軍入齊,不甚妥當。宋王的書信上也沒有提及借道齊國,所以他一定是會借道楚國的。可是他這樣興師動眾地繞遠路,又是何苦呢?他若真想援蜀,派宋軍入蜀即可,又何必禦駕親征?”
恕兒輕歎一聲,道:“宋王大概是想洗清他身上的那些‘欲加之罪’吧。前些時日,我在衣與他見過一麵,他對我,他從沒有算計過楚國,也從沒有算計過陳國。可是這世上的人,又有幾個相信他呢?”
劉瑢問道:“恕兒,你相信宋王嗎?”
恕兒不假思索地點零頭,答道:“我相信他。”
劉瑢道:“你比我了解他。既然你相信他,我也不疑他。戎人凶猛,宋國願意與咱們共抵戎人,當然是最好的。”
劉瑢疊好宋國國書,問恕兒道:“你的三萬楚軍,是暫駐齊國,還是讓他們歸楚?”
恕兒道:“我讓他們回楚國去吧。就算你我是夫妻,楚國重兵屯於齊國,總是不妥的。”
劉瑢眨著眼睛,希冀地問:“楚軍可以歸楚,可是楚國安邑王可否留下?”
恕兒答道:“我留下,讓他們借道宋國回楚。”
劉瑢將恕兒攬入懷中,語氣鄭重:“明日朝會,我就下旨籌備齊國立後儀典。”
恕兒笑道:“這件事不急。你剛剛回來,還是先理朝政和軍務。”
“我怕你再次從我麵前跑掉。”
“這次不會了。以後都不會的。就像你的,昔日恩怨都已過去。我領兵援趙之前,楚王給我的信上,‘盡可隨心所欲’。我留下陪著你,陪你到老,就是我的心之所欲。”
劉瑢聽得十分感動,輕撫著恕兒的背,:“你我的定情信物,還有你我綁在一起的兩束頭發,都在我的寢殿裏。玉釵和玉環,都給你。兩束頭發,留給我。不論將來境遇如何,你我夫妻一心從容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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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璟領兵借道楚國入蜀之前,秘密召集宋國眾將,下令道:“此次‘援蜀’,遇到戎族人,隻許敗,不許勝。敗了以後,立刻撤兵遁走。蜀國地勢複雜,隱入深山老林即可。”
眾將疑惑,一人問道:“末將愚鈍,敢問殿下,為何要如此?”
劉璟解釋道:“兵不厭詐,真人不露相。戎人不但勇猛,而且非常聰明。若要擊敗他們,就要先讓他們看不清我們。”
另一人問道:“殿下,若遇蜀軍險中求救,我們該當如何?”
劉璟語氣冰冷,猶如他此刻的麵容:“表麵大張旗鼓去救,實則……不救。至於理由,眾位將軍到時候隨機應變,自己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