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兒抿嘴一笑:“我像恩這麼大的時候,你還尚未出世呢,也怪不得劉璟是個毛頭屁孩兒呀!”
林瓔擺弄著手中的銀杏葉,搖頭笑諷:“出世可不在於早晚。劉璟那廝,比我早出世幾年,不也還是個笨到他奶奶家的大笨蛋!”
劉恩聽著有趣,不禁笑出了聲音,卻又覺得不妥,對林瓔道:“瓔,不許你這麼我的宋王爹爹。”
林瓔嘴角一彎:“恩,雖然你比我們出世都晚,可是你比我們都厲害,尤其是比你那個從未露麵的‘宋王爹爹’厲害得多!”
劉恩不解:“為什麼?”
林瓔道:“你看,當今九州,一共就剩下三個國。你和楚王我,已經是忘年之交的好朋友,我自然是會永遠替你撐腰的。你尊稱那冷酷無情的笨蛋劉璟一聲‘宋王爹爹’,他自然也會對你手下留情。至於趙王老兒,你娘親領兵援助過趙國,趙王老兒感激你娘親,所以每年到你的生日呢,他都差人來送賀禮,他對你很好,論年紀,你也的確該叫他一聲‘趙王爺爺’。
既然你和三國國君都有如此深厚的淵源,你一出生,就已經比我們所有人都厲害了!”
劉恩得意地點零頭,又偷偷瞥了一眼恕兒,對林瓔道:“我娘親了,這些關係雖然重要,卻還是不如我自己的能力重要。我的腦子比不過你,我的武功又比不過舅舅,所以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不能自大。”
林瓔笑道:“那你就跟我比武,跟你舅舅比文。”
話音未落,隻聽門外來者朗聲道:“殿下如此教導恩,著實令臣擔憂啊!”
劉恩朝東方愆招手道:“舅舅,舅舅,快來看我和瓔比武!”
三年過去,東方愆已從稚嫩少年長成了翩翩君子。每年此時,他都會從安邑趕來臨江,為劉恩慶生。
恕兒與弟弟一年未見,此時忽然覺得長大成饒弟弟在舉手投足間,像極了他們的爹爹——楚國第一謀士,東方毓。
恕兒雖然從諸葛從容口中得知了虞陵東方氏便是大周王族甯氏,卻還沒有將此事告訴東方愆,唯恐他手握重兵,生出異心,攪擾了下太平。
林瓔見東方愆眉目舒朗、風姿卓然,不禁想起了多年前的美人榜首,諸葛從容。可惜那個同樣風姿卓然的人,卻終究鋒芒過盛,成了眾矢之的。
林瓔正出神,東方愆已走到他的麵前,恭敬行禮:“殿下萬安。”
林瓔雙手扶起東方愆,語氣穩重:“安邑侯遠道而來,今晚定要與寡人聽琴暢飲。”
東方愆溫和一笑:“殿下與臣,像不像當年的晟王與東方大人?”
林瓔嘴角一彎:“無論旁人如何議論,寡人始終相信,東方大缺年沒有篡權奪位的狼子野心。”
東方愆道:“殿下盡可放心,臣也沒有狼子野心。這些年來,殿下是如何治理楚國、如果待臣的,臣心裏一清二楚,十分感念。隻要殿下一聲令下,臣萬死不辭。”
林瓔拍了拍東方愆的肩膀:“東方,你長大了。寡人很懷念你叫我‘林哥哥’的時候。今日家宴,無需拘禮。”
東方愆笑看了一眼劉恩,對林瓔道:“在昭凰宮裏,恐怕也隻有這個丫頭無需拘禮。”又轉頭問劉恩:“你方才要與殿下比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