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原本平實的腹部,此刻整整齊齊排列著六塊醒目突出的腹肌,在他走動的時候根本不見一絲顫動。
小卡思伯特離得遠,隻能看見大致的輪廓,在他的眼裏,藍發角鬥士的胸部和腹部就象是拚湊到了一塊:因為在兩者的接合處,他的身體曲線幾乎成九十度直角猛然收縮,給人以強烈的視線衝擊。
還有藍發角鬥士肩部的三角肌,在他前行時因為微微晃動的兩臂而不斷做著上下運動,就象是放上去的玩物似的。
“狂化!”
“狂化!”
“天哪!竟然是狂化!!”
包廂裏靜默了少許後便幾乎同時響起了數聲驚呼,接著,原本四平八穩坐在那裏等著角鬥結束的幾位大人物,紛紛搶步撲到包廂的觀看口探出大半個身子,呆呆的看著一步一步走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光頭角鬥士的藍發角鬥士。
狂化,在第二次兩河流域平原之戰期間才被人們廣泛得知的一種人體變化。噢,不,獸人也是有的,而且似乎比人類更容易產生這種變化,隻不過在人類的曆史裏從沒有記載過而已。
狂化是一個人在受到極度刺激的情況下才會產生的,一旦進入狂化狀態,此人會變得力大無比,焦躁狂暴,無視周圍的一切而進行破壞摧毀。當然,他首先攻擊的就是令他產生狂化的東西。
雖然在狂化出現之初就有人研究過,不過因為隻是些個例,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而不了了之。
到了第二次兩河流域平原之戰時,在戰場上經常有士兵在戰鬥中突然進入狂化,一旦有士兵出現狂化,就會給這場戰鬥帶來意想不到的變化,所以人類的諸多將帥以及君王也曾經花大力氣進行研究,研究方向有:
狂化是怎樣產生的?
怎樣可以控製狂化後的士兵?
如何能夠人為結束狂化?
怎樣可以減少或者避免狂化後給身體帶來的傷害?等等。
遺憾的是,研究結論是:“不明就裏”,以致“毫無所獲”。
其一:幾乎所有產生過狂化而未戰死的士兵,無一不是在力竭後昏死過去才解除狂化狀態,很大一部分就在昏死中真正的死去;沒死的也會變得孱弱無力,活不過幾年。
其二:雖然後來也有狂化後恢複正常,而且還能夠一再狂化的士兵出現,但是他們誰都無法描述狂化時自己身體的具體變化,因為他們每次也都是在戰場上殺得興起時才會不由自主的進入狂化狀態。
所以“狂化”,這個極具吸引力的字眼成了所有掌權者心中永遠的痛。
而在第二次兩河流域平原之戰結束後,隨著那些可以再次狂化的士兵逐一逝去,“狂化”這個詞也便成為了一種曆史符號,徒令後人們驚歎,惋惜和緬懷。
做為舉足輕重的實權派人物,在場的無論是角鬥場主——梅羅伊商會會長雷金納德*班克羅夫,還是摩爾達維亞城城主亞爾培特*貝爾曼,還是神殿的大主教大人,沒有不知道“狂化”這個詞所蘊含的意義和份量。
他們能在第一時間就猜測到完全得益於史冊中翔實的記載,凡是看過那些描述的沒有一個人不心動,也沒有一個人會再忘記。
怎麼辦?
這是這時這幾大巨頭心中同時產生的疑問。他們誰都知道“狂化”不是人為能夠操控和製止的,但是就這樣任由一個數百年才出現狂化的角鬥士即將因脫力致死,實在太可惜太不可饒恕了!
這樣的機會何時才能再來呀!這也是此刻這幾人心中同時擁有的近乎絕望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