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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護兒道:“尚好。”待裘公公從車上下來,二人一齊喚孟慶:“孟將軍……”推了孟慶向前:“孟將軍且應付,我二人尋幾個奴婢來使喚。”又喚親兵:“提一隻軍來將這宅子圍了,甚麼人也不許進。”便急急去了。

二人也不去尋什麼奴婢丫頭,直奔了張須陀寢處來,隻件事交與張須陀比甚麼都好。待進得房中,見張須陀已起了床,身上著了輕甲,坐在案邊對著幾個茶碗酒盅思索。二人大喜,這大將軍昨日還是病怏怏的,今日便好了。來護兒道:“張帥身子當真痊可了?還是將息幾日罷?不若叫醫官來看看?”

張須陀笑道:“坐,坐。老子沒事了,當真痊可了,明日便可出戰。且來看處羅意欲何為——他將軍向南,步步為營,那是要使我軍不得輕出,好斷我軍糧道……”將幾個茶碗酒盅一擺,便要開講。

裘公公搖手止住,道:“你且先著人找幾個婢女送去來帥衙上,令千金無人照應可不大妥。這軍中之事麼,先不必憂勞,隻在數日內,處羅當退。”

“哦?”張須陀不解。“此話怎講?”

當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將孟慶以及那輛牛車一一道來。張須陀聽了,疑惑道:“果真便是處羅的獨子?並可敦?”

裘公公來護兒兩人對視一眼,點頭道:“隻怕是真。若有疑慮,看今晚處羅動靜便知端的。”

張須陀頷首道:“說的是。若果然如此,我便可麾軍東去,與二位老將軍一同夾擊沙缽略,叫他有來無回!”砰地一掌,擊得案上碗盅跳起來。

三人坐在屋內飲茶,張須陀吩咐親兵,也不須去花心思尋甚麼奴婢,向城中的大戶人家每家各討一個丫頭送去帥衙,任張素挑選使用就好。又說:“守在衙內,沒有老子的將令誰也不得出門。”差使完畢,便坐等處羅消息。

約莫兩個時辰,看看天黑,三人都有些坐不住,終於衛士來抱:史萬歲都督有事求見。三人互相瞪視,同聲道:“快快進來!”

卻是一封縛在箭杆上的信,那信以金銀兩色絲線綁縛,又有一隻稚雞花翎夾在其中,乃是突厥皇族的徽記。張須陀便有些篤定了,打開來看,隻一句話:“隋人素來自詡磊落,以君子自居,何以為此等下作奸盜之事!”紙上墨汙點點,想是擲筆之時濺的。三人輪流看罷,你覷我一眼我瞄你一會,忽然齊聲大笑。

史萬歲摸不著頭腦,當下軍情緊急,數仗不勝,糧道眼見的要被斷掉,城內軍民惶恐,已不如往日那麼穩便,三人大笑,不知有何變故。正疑惑,聽見張須陀吩咐:“去,請了孟將軍來。唔,宇文柱國也請來罷。”便連忙答應了。待要出屋,門外又有聲傳:“偏將麥鐵杖求見。”

這次的消息卻是“城外窟含真單人獨騎,不著盔甲不帶兵刃,要見戍主與孟將軍”。張須陀聽了,揮手叫史萬歲“快去請二人來”,叫麥鐵杖“教窟含真得知,張須陀身上傷重,明日方能出城相見,教他回去”,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