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桓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沒有一個傷口,那嘴角的笑容露出,同樣也嚇到了周圍的護衛。夜桓從小就在皇宮裏,他們也經常見到,但是他不會笑,永遠都繃著一張臉,但是現在,他居然笑了出來,而且這笑容,沒有半點的暖意,是那麼的冰冷,足夠凍結眼前的一切。
“我還真怕你收下留情,跟著慕蒼雲那麼久,你也開始優柔寡欲,被人牽著鼻子走了。”夜桓冷聲笑著,眼內嗜血的光芒閃現,手中的長劍挑刺出去,直逼朱江。
身出同門,夜桓所有的招式朱江都知道,也有克製的方法,就好像當年懂事之時的第一場比武,他們在空地上的決鬥。都隻按著最基礎的招式攻擊,動作緩慢,還怕傷到了對方。
那舞動開來的身影,就跟平時練劍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一劍出去,一劍格擋,甚至沒有很連貫,兩個小小的身影滿頭大汗,長劍雖然不沉,但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也是負擔。跟平時的竹劍完全不一樣,揮動了沒幾下就累了。手腕酸痛得很,根本連平時一半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真刀真槍,還容易劃傷,剛入門的他們,真的很難勝任,隻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都跌坐在地麵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兩個廢物,你們麵對敵人的時候,也是這麼慢騰騰的嗎?他們,才不會給你們喘氣的時間!你們的劍還沒有刺出去,就已經死了。”
“隻懂得根據招式出手,卻不懂靈活變通,這種方法放其他人手中,你們兩個的腦袋早就飛出去了!”
“萬變不離其宗,劍招雖變,但劍鋒不轉,無論是左右還是上下,隻要是招,總有破解之法。但一切武學,唯快不破!”
隻是啊,不管是慢還是快,這最後受傷的,都是他們自己。右手的虎口因為長期握劍,早已經被磨破了皮肉,而身上,則是被刺出的傷口,互相坐在山石時,纏著自己的傷口,就像是獨自舔著傷口的狼一般。
“來,我幫你。”伸手取過一旁的繃帶,抬起夜桓的右手,看著他手臂上被劃開的傷口,朱江撕開了他的衣服,將傷口擦幹淨後,才將藥草敷在他的手臂上,用繃帶纏繞著。
“哥,我們為什麼要每天學武,還要互相廝殺呢?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我想回家。”低著頭,靠在朱江的懷中,那小小的身影哭泣著,他們不過才幾歲的孩子,為什麼要做這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回家嗎?
看著懷中的人,朱江係上結,這才伸手拍著懷中的人,有些遲疑的看著遠方,喃喃道:“等到,我們都成了師傅那樣的高手,就能回家了吧。”
“師傅那樣的高手,是什麼高手?”
“有能力保護自己,不受別人欺負,也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能打得過壞人的,就是這樣的高手。”
“等什麼時候弟弟你成為了高手,我們就回家好不好?”
“好啊,哥,拉勾勾,到時候我也能保護哥了。我們都是,高手。”
萬萬沒有想到,送他們學習武藝的父母,那個熟悉的村莊,被人摧毀,一個人都沒有了,隻剩下滿山的狼藉,那些熟悉的建築物,都被燃燒得一幹二淨,連那條熟悉的大黃狗,也都被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