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緣起緣滅(1 / 2)

近古時代,須彌界界分五域,東域妖帝、西域佛帝、南域魔帝、北域魂帝、中域天帝,皆是一代人傑,統禦一方。然大江東去,浪花淘盡英雄,天帝義女洛冰塵藏鋒百年,終露鋒芒,斬五帝,定八荒,一統須彌界,創立須彌帝國,自此天下俯首,尊其為聖皇帝。

之後又是五百年

……

葉玄澈站在溪邊,一襲白衣,眉眼溫潤,麵冠如玉。他含著一片竹葉,悠揚的樂聲從竹葉裏飄散,引來飛鳥躇足,鶯歌為伴。腳步聲驚起樹梢的鳥雀,丫鬟秋草從樹林裏走出來,瞥了一眼葉玄澈身旁的木劍道:“還有兩個時辰就是公子的成人禮,夫人特意要奴婢來提醒公子,莫因為練劍誤了時辰。”

拿下含著的竹葉,葉玄澈將它夾在指間,悠然道:“我這個廢物的成人禮,又有誰會去關注呢?”竹葉在他手指的控製下,不斷地劃過水麵,竟在水麵上劃出了一個“情”字,水波流轉,“情”字卻經久不散。葉玄澈一鬆手,竹葉飄落將水麵上的“情”字斬成兩半,溪水東流,抹去那一瞬的神跡。

一葉斬情緣,往事過眼煙。

順流而東的錦鯉躍出水,葉玄澈拿起木劍,一劍劃出。在秋草的眼裏,這一劍緩慢的像是蹣跚的老人,卻劃過了錦鯉的身體,錦鯉入水,扭動著魚尾繼續向前。果然是自己眼花了,秋草在心裏想,這麼慢的劍怎麼可能劃到躍在空中的錦鯉。

“走吧,回林家了。”葉玄澈收起木劍,踏步向前。

“總感覺公子今天有些不同了。”秋草望著葉玄澈的背影,突然提高自己的音量“秋草雖沒讀過書,但也知道,錦鯉本是家魚,卻可以魚躍成龍,我家公子也定會躍過龍門的那一天。所以您不必妄自菲薄,公子的成人禮夫人、老爺還有林雅小姐都會去的,因為我們相信,公子您絕對不是廢物!”

那尾順流而東的錦鯉身形一滯,停在了溪澗,絲絲血跡從它的魚鰓出滲出來,溪水東流,將它的屍體衝成兩截,截麵的斷口平整如鏡。葉玄澈悟道十六載,終於悟出了這一招“過眼雲煙”,憑肉體凡胎,窺到了時空之秘的一角。心結已解,從此便可專心修武,他踏步向前,背後是火紅的落日,襯的葉玄澈像是歸來的神明。

林家醒神台前,八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葉玄澈的父親葉知章、母親林琴、表姐林雅,還有秋草都看著台上那血紅的通魂石,準確的說,是看著將雙手放在通魂石上的葉玄澈。隻有那負責看守通魂石的長老,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

林家天資卓越者,最開始便是伴魂而生,根本無需借助通魂石覺醒武魂。哪怕是在羸弱的孩子,也能在十二歲左右,接著通魂石完成覺醒。可葉玄澈三次嚐試溝通通魂石,盡數失敗。林家乃是墨茗郡國的一大望族,林家家主的幼女,也就是葉玄澈的母親林琴,素有“琴仙子”之名,風姿綽約、天賦超凡,不知多少青年才俊寤寐求之,可“琴仙子”卻傾心與一平凡樂師,自此便廢了修路,一心相夫教子。這件事雖在民間傳為佳話,可在墨茗郡國的大家族裏,簡直是一個兒女情長、自毀前途的典例。如今林琴有生了個十六歲都沒能覺醒武魂的廢物,自然是成了林家的一個笑話。

溝通通魂石的葉玄澈緊閉著雙眼,在他的識海中響起雄渾古老的聲音。

“不棄前世因果,不喚今生武魂。”

“如何棄前事因果?”葉玄澈站在蒼茫的幻境大地,向天發問。

“我已說過多次,不斬前世情緣,便無法棄前世因果。”

“我已經悟出了那一劍“過眼雲煙”,昔日的情緣已經放下,為何還是不行?”

“放下?”幻境的天空中傳來嘲弄的笑聲。

華光流轉,幻境變化,葉玄澈突覺心口一痛,在識還幻境內,一柄細劍刺穿了自己的心髒,握住劍柄的是自己心愛的女子,葉玄澈呼喚著那女子的名字,語氣裏帶著怒意,但更多的確是難以置信,他問:“冰塵,你為何要殺我?”然回應他的隻有漸漸散去的幻境。

通魂石的血色消退,葉玄澈睜開自己的雙眼。一旁的長老打了個哈欠,小聲嘀咕“就知道這個廢物不可能成功,不知道家主怎麼想的,白白在這小子身上浪費家族的資源。”

聲音雖小,但修道之人天生聽覺敏銳,葉玄澈的表姐林雅還是聽到了長老的嘀咕,當即回了過去“爺爺的決定還輪不到你在這多嘴,倒是你為老不尊,小心禍從口出。”

被林雅這一句話堵的,長老也來了脾氣,挖苦起來也不遮遮掩掩“四次溝通通魂石都沒能覺醒武魂,不是廢物是什麼?你知道每次激活通魂石要用多少靈晶,這廢物用了四次,難道不是白白浪費……”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這名長老就被一個巴掌抽的倒飛出去,兩顆門牙都被抽掉了,剛想破口大罵,卻發現抽自己的男子已經登上醒神台,男子看起來不必葉知章老多少,兩眼裏卻有著與外貌不符的滄桑,長老硬生生的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因為那男子是林琴的父親——林家家主“忠武侯”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