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她……受什麼刺激了?
賢妃的這種眼神讓淩初心皺了皺眉頭,想起前世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被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時,也是這樣的眼神。
床榻上的女人依然惡狠狠地盯著淩初心,這個時候的她攻擊性很強,她起身,就要朝淩初心的方向撲來。
淩初心下意識地退後了半步。
“來人,按住她。”
這個時候開口的,是蕭澤,他麵色生冷,透著淩初心從未聽過的寒意。
淩初心愣在了原地,看著立馬有侍衛趕上來,將賢妃的手腳牽製住,心裏微動。
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吧,為什麼他能表現得這麼冷酷?
蕭澤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瞥過去一眼,似乎能感覺到她的情緒,深邃的眼中泛起了一圈複雜的情緒。
隨即瞥開眼。
“淩淵,淩淵!”
淩初心聽見床榻上的女人奮力掙紮著亦不忘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一臉不解。她抱著自己的頭,模樣痛苦。
淩淵是誰?
雖然淩初心不識,可這顯然是男人的名字,而她是永安帝的妃子,為什麼喊的卻是別的男人。
一時間,淩初心腦中的思緒全亂了。
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個賢妃的心裏,居然裝著別人?!
蕭澤定定地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恍若未聞。
“你們這群賤人,竟然敢以下犯上,你們知道本宮是誰嗎?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本宮!本宮要殺了你們,你們全都該死!”
她突然尖叫了起來。
看的淩初心毛骨悚然的,她悄悄的走到了蕭澤的身邊,仿佛那樣比較安全一般。
盡管她挨得很近,甚至肌膚上也有些碰觸,但蕭澤就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一樣,並沒有移開。
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她們這兒。
淩初心垂下眼簾,這個女人的這個樣子,看起來真可憐。
蕭澤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裏會不會也很難過呢?
自己的母親生了病,卻幾乎要幫著瞞住全天下的人,擔起所有的重任……
淩初心垂著頭,心裏有些絲絲泛疼,這是心疼,她不知道,蕭澤這樣冷然的男子,會不會也有疲憊的時候?
她默默地伸出了手,纖纖柔夷攥緊了蕭澤的骨節分明的手,感覺到的是一片冰涼。
那種冰涼好似透進了淩初心的心房。
他手掌的溫度,就像他人的溫度一樣。
她害怕了麼?
蕭澤看著她的目光深深,卻是什麼也沒說,任其攥著自己的手。
或許不該讓她來的。
下人拚了命地牽製住賢妃,卻不敢傷到她一絲一毫,場麵非常混亂。
鍾意急急地端了藥進來,看著床榻上掙紮不休的女人,有些無從下手,十分苦惱,轉頭向蕭澤求助。
蕭澤一手接過了湯藥,淩初心默默送開了手,讓他上前去。
蕭澤很容易地靠近了賢妃。
“母妃,該用藥了。”
女人鬧著掙紮,卻拗不過男子的力氣,一碗藥瞬間喂得幹幹淨淨。
淩初心看著侍衛收拾著地麵上的慘狀,看著賢妃漸漸平靜下來,心中卻百味雜陳。
這些事情瞞得過皇帝一時,卻瞞不過一世,若是賢妃不早日好起來,紙注定是包不住火的。
但皇宮中的侍衛動作就是快,整個錦繡宮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