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同學聚會
有一天林衛峰接到電話,是蛇口工業區一個原H大學校友叫辛玉生的打來的,通知他晚上有個校友聚會,因H大的一個教授艾若到深圳來了,大家聚一聚歡迎他,請林衛峰參加。辛玉生是H大中文係畢業的,比林衛峰和黃宇全高一個年級,畢業後留校了,1987年到了蛇口,原在一家筆業公司任總經理,現在一個外資企業任廠長。當年林衛峰與黃宇全等同學南下考察時,就去看過他,這次林衛峰來深圳後又到他所在的企業去看過他。關於在深圳如何辦公司的事也谘詢請教過他,彼此有些聯係。
晚上林衛峰按電話裏說的地點找到了那家酒店,在一個大包房裏有兩張桌,都已坐滿了人。林衛峰見到辛玉生和黃宇全,正在打招呼時又遇見了一個熟人,是物理係畢業的叫鄒國躍,他與林衛峰年齡相仿,個子不高,人很精明,中學時代他與林衛峰同在一個學校,與林衛峰下鄉到兵團後的好朋友王錦輝一個班。在中學時,鄒國躍、王錦輝和林衛峰都是學生幹部,有些交往。當時學校組織過一次征文比賽,林衛峰寫的一篇作文得了一等獎,所以鄒國躍當時一見到他總叫他“大文豪”。在大學時因他們不在一個係,聯係不多,有時碰見打個招呼,共同的話題就是聊王錦輝,這是他們都熟悉的,不同時期的最親密朋友了。五年前林衛峰陪首長來深圳時,鄒國躍在H省政府駐深圳辦事處工作。這次到深圳來林衛峰曾找過他,隻聽說他已調到深圳市政府工作了,不想在這裏見了麵。
鄒國躍十分熱情地詢問林衛峰到深圳的情況, 林衛峰簡單說了一下。談到辦公司,
鄒國躍說,我就在深圳經貿局工作,市場處管審批這件事,市場處有我一個好朋友,他也許能幫上你的忙。林衛峰自然喜出望外,兩個人互相寫電話,留傳呼。
辛玉生,30 多歲,中等個兒,皮膚黝黑,精明強幹,今天的聚會就是他主持的。他先站起來講話: “各位朋友,今天聚會有兩個意思,一是歡迎我們母校的老師艾若教授到深圳,為他接風洗塵；二是校友聚會,大家雖然都在深圳,但平時各忙各的事情,難得有個機會共同見麵,希望大家師生同聚,開懷暢飲!”一席話博得熱烈掌聲,隨後,酒宴開始了。
和鄒國躍聊了一會兒,林衛峰前去艾教授那個桌給老師敬杯酒,忽然又有人喊他:“林衛峰, 不認識我了?”林衛峰轉臉一看,此人叫王建豐, 是哲學係的,比林衛峰高兩個年級。五年前在海南見過他,那時他在海南省法院工作,是辦公室主任。王建豐說:“我現在調到深圳法院了。”兩人見話一時聊不完,相約待會兒飯後再一起談談。
回到桌上,已經非常熱鬧了,一位40 多歲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男一女, 都是20多歲,年輕漂亮,到桌前敬酒。鄒國躍告訴林衛峰,這位中年男子叫張明函,一說這個名字,林衛峰馬上就知道了。這位張明函1977年考到H大學中文係,第二年就考了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聞研究所的研究生。林衛峰在大學時就聽說過他,聽說他研究生畢業後分到了人民日報社,到深圳記者站當站長。後來他“下海”經商了，開了幾個飯店,最近又和深圳的幾家新聞單位合搞了一個“中華大廟會”,在全國各地發廣告,吸引人們到深圳來旅遊逛“廟會”, 據說是收費不高,有吃有玩,林衛峰已在報上看到一些廣告和相關的宣傳報道了。
張明函長得粗壯高大, 濃眉大眼, 嗓音洪亮, 講起話來很有鼓動性。他手舉酒杯大聲說道:“各位校友，我們中華大廟會組委會的幾位給大家敬酒, 歡迎大家都幫我們做做工作 !”他又回頭指指身後的兩個青年男女, “這也都是咱們的校友,小田, 現在在市政府工作；王小娟, 日語係的,現在都是我們組委會的幹將,希望各位與他們多多聯係!”
小夥子給大家發著名片,一邊自我介紹,“小田,在市政府工作。”他麵色白淨,一
付精靈樣兒。
那姑娘胖乎乎的,兩隻大眼十分有神,膚色略黑,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手拿一大杯白酒,笑吟吟地對大夥說:“我代表組委會敬大家一杯酒,誰不喝都不行!”說著一一與大家碰杯,要求每人都要幹一大杯白酒。有人說酒太多了,幹不了,那王小娟舉起杯,一口就幹了下去,林衛峰看了有些吃驚,那杯白酒至少有3 兩多! 張明函頗有些自豪地說:“怎麼樣?王小娟是我們組委會酒量最好的,誰不服?和她比比?”
大家吃喝說笑一陣,辛玉生站起來說:“不知大家吃的怎麼樣?因為我們還要開車回蛇口,蛇口的同學可以跟我走,其他住深圳市裏的還可以多玩一會兒,怎麼樣?”
大家就說:“差不多了,咱們一起散吧!”
林衛峰與鄒國躍,辛玉生, 還有許多剛認識的新朋友一一告別。王建豐走過來:“走, 到我那裏坐坐。”與王建豐一起還有一個人,王建豐介紹說:“這位是錢誌成,也是哲學係的,我的同學,現在也在深圳市法院,在經濟廳當廳長。”錢誌成與林衛峰握握手,三個人一起漫步走上深圳街頭。餐廳離市法院很近,邊走邊聊,不遠就到了。進門上了樓,到王建豐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王建豐原來在H省法院人事處工作,對小單和曲虹都很熟,他也問了問他們的情況。看看天已晚,林衛峰起身告辭,王建豐和錢誌成把他送到門口。
這次聚會兩天後,林衛峰接到一個電話,是年輕女性的聲音:“林先生嗎?我是王小
娟。”
林衛峰有點懵住了,一下子想不起他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
“林先生忘性好大呀,前天咱們還喝過酒哪,我是H大日語係畢業的,在張明函老師這裏工作.......”
林衛峰猛然想起前天同學聚會時那個穿白色連衣裙,大口幹白酒的小姑娘了,連忙說:“記得,當然記得. 我這兩天忙, 你來電話時我猛一下和你的名字對不上號了，實在對不起。”
電話那邊笑了起來。林衛峰問:“怎麼,王小姐有什麼事嗎?”
王小娟說:“不知道林先生有沒有空,我想登門拜訪,請你幫個忙。”
“那我不勝榮幸啦。”
下午,王小娟就來了。她還是前天那身裝束,林衛峰把她讓進門。談起來,她是為張明函搞的“中華大廟會”而來。她帶來一些宣傳資料,想讓林衛峰幫助做些工作,利用在內地的關係,拉些人來逛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