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林衛峰接到九龍海關統計處那個老頭來的電話, 要請他們公司那個“個子高高的小姐”出來吃飯。林衛峰知道他是想找茹彬,就說:“對不起,那位小姐剛好不在。”掛掉了電話。第二天,老頭又來電話找,說是他要參加一個什麼活動,請那位小姐陪著一起去。林衛峰一聽就來氣,這個老色棍! 把我們當什麼人了! 他強壓怒火說:“這位小姐已經調回濱江市,不再回來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找她 !”
為補這張退稅單,前前後後花去了一萬多元。
一天深夜,辰來突然來電話,說有急事找林衛峰商量。林衛峰穿衣下樓,辰來已等在那裏。倆人找了個小飯店坐下,要了點酒菜。林衛峰問振來有什麼事,辰來說,他和一個遼寧人合夥做了點生意, 那個人也是內地一個公司辦事處的,有個倉庫,辰來在他倉庫裏存了一些棉紗。今天那個人打電話給辰來,說丟了30箱紗。
“我一聽就急了,30箱紗,值10多萬哪! 這要找不到,我怎麼和辰義交代呀?”辰來滿頭是汗地說。
“你先別急,喝點茶,棉紗不是你存放的嗎?有沒有存單?”林衛峰問。
“有存單哪.這不是?”辰來把一張倉庫存單拿出來。
林衛峰接過來看看,說:“有存單就不怕,你把貨物存放在他的倉庫裏,你沒辦提貨手續,存單又沒丟,貨物丟失他要負全部責任的,你衝他要就是了。”
辰來說:“我懷疑是他把我的紗給弄出去賣了。”
林衛峰說:“你管他怎麼幹的,隻管去朝他要,那是你存在他倉庫的貨,保管是他的責任,就是真叫人偷了他也得賠。他要是耍賴的話,你有倉單為據,可以告他! 我當是什麼事呢,這事,一點都不用擔心。我就是管倉庫的,最明白這個了。”
辰來說:“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就不擔心了。說起來,以後我的貨還是往你們倉庫存吧。都是花錢存貨,存到你的庫裏,有你,有賀師傅,我最放心,那會出這事!雖說我可以找他,他也跑不掉,那也鬧得慌啊。來吧,主任,不說了,喝酒!”
倆人幹了一杯啤酒,辰來又說起他愛人方莉已回濱江市搬家,不久就要回來了。他們先住他妹妹尚敏的房子,他的深圳戶口也解決了。林衛峰說:“你愛人搬家回來,如果需要幫忙,就打個招呼,我們過去。”
辰來又問起茹彬的工作,林衛峰說:“這不正等著呢。鄒國躍老說快了快了,拖了一個月也沒辦,又說得過了春節才能辦。我有點擔心這事會不會有問題,正想和你商量商量。如果鄒國躍那裏萬一不行了,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辰來說:“我妹妹尚敏來深圳的時間很長了,妹夫也是做大生意的,也許他們能幫上忙.這事你先辦著,等我找個適當的機會給你問問。”
倆人又連喝酒帶聊天坐了一會方散。
方莉搬家從濱江市回來了。辰來打電話來,林衛峰和茹彬都去了。辰來還找了一些親戚和朋友來幫忙。林衛峰和辰來一起去深圳北站去取方莉從濱江市發來的一個10噸集裝箱。東西很多,而且有些還很重,像鋼琴之類,又怕磕怕碰的。整整幹了一天,才算安頓下來。辰來告訴林衛峰,他又找那個遼寧人要那30箱紗,那個人還是說確實是丟了,但答應幫他找。辰來已經去公安局報了案。
春節到了。年三十那天,辰來打電話來,讓林衛峰和茹彬去一起過年。在一家大酒店,他家包了兩個房間。尚辰義也從香港過來了。他們自己家坐了一個房間, 各路朋友坐了一個房間, 吃得挺熱鬧。飯後辰來又邀林衛峰和茹彬去他家,大夥玩撲克,是一種叫“搓大帝”的玩法,是香港傳過來的,在深圳很流行。林衛峰還是第一次見到,也跟著玩了一陣,一直玩到天亮。
深圳是個移民城市,在這裏生活和工作的人多是外地來的,所以一到過春節,回家鄉過年的人特別多,大街上的人和車輛都稀少了。這幾年,安下家來變成“深圳人”的漸漸多了起來,這些人也就在深圳過年了。像林衛峰認識的一些朋友如黃宇全、鄒國躍、尚辰來他們都是在這裏過年的。林衛峰帶茹彬去鄒國躍家看看,拜個年。鄒國躍留他們在家吃飯,鄒國躍又把情況講了講。他的公司辦公室主任已由李副局長安排了人,現在就是出納還缺人,等過了年,他一定設法安排。
正吃著飯,小青來了,他已經和鄒國躍全家都挺熟了,一會幫鄒國躍愛人幹點事,一會逗孩子玩。他現在當會計,還開著車,每天接送鄒國躍上下班,帶著接送他的孩子。看著小青和鄒國躍一家關係很融洽,林衛峰想他在公司也一定能幹得不錯,這個公司是經貿局直屬的,幹的好了將來可以調入經貿局,肯定比他原來那個公司強。能成全黃宇全的親戚一件大事,給他解決工作問題,林衛峰也覺得很欣慰。
第二天,林衛峰和茹彬又去黃宇全家,宇全也留他們吃飯,小青和林衛峰還喝了不少酒。
賀師傅因腰傷還沒好,老兩口隻能留在深圳過年。林衛峰和茹彬到街上買了些魚、肉、菜去看望他們,和老太太一起做了頓飯。賀師傅拿出一瓶酒,幾個人喝了點,也算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