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離別深圳
進入12月，天氣轉涼。這天是林衛峰的36歲生日，茹彬給他買了蛋糕、鮮花。做了十分豐盛的酒菜。父親讓茹彬買來一張對開的精致賀卡，在上麵親手寫了這樣幾行字：
你是自幼就受我鍾愛的孩子，
你無愧於我把紀念第一顆人造衛星給你命名。
你在年輕的歲月裏始終自強不息,勇往直前。
艱難的道路上,你歌唱著自己的“夢裏華年”。
現今你如日之方中，正孜孜不息地奮鬥，
讓我以一個老年人的愛心來祝福你:
青春常在,前程錦繡,成為下個世紀有用的人!
一個七十七歲的老人
1993.12.14.於深圳海豐苑
林衛峰看了，十分感動。晚上吃飯，茹彬給他和父親照了很多照片，又把生日蛋糕上插了三根大蠟燭和六根小蠟燭，算是代表36歲，讓林衛峰吹。又分蛋糕給大家吃。林衛峰陪著父親喝了許多酒，又聊起許多往事，很晚方睡。
汪總從香港過來，林衛峰和他詳細地彙報了工作，並交給汪總一份今年工作總結和明年打算的書麵報告，今年深圳公司贏利了30萬元。對於明年，林衛峰有詳細的計劃，準備從明年開始深圳公司實行獨立核算、自負盈虧。對濱江市公司在深圳的業務開展有償服務。汪總對深圳的工作和林衛峰的想法都很讚同，大大地表揚了一番。談話快要結束的時候，汪總好像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把你調回濱江市公司幹怎麼樣？”
林衛峰毫無思想準備，一下子愣住了。
汪總笑了笑，說：“這件事並沒有做出決定，隻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可以考慮考慮。”
林衛峰問：“調我回去做什麼？”
汪總說：“紗布一部的經理王保文提出要辭職下海自己幹，公司已經同意了。可是要有人接替他才行啊。紗布一部是咱們公司的一個大部門，每年的實收外彙都達到600萬美元以上，占公司實收外彙的三分之一還多，盈利也都是幾百萬人民幣。所以這樣一個業務部的經理非常重要，不能因為王保文走了，這樣重要的業務部垮下去呀。我們在公司內部選來選去，也沒找到合適的，就想到了你。你到深圳這一年多，幹的很出色，也很辛苦。深圳公司也離不開你，眼看著把這裏搞起來了，這個時候調你走，對你好象也不太公平。可是深圳這裏畢竟還有王竟和關軍在，他們基本上也能獨立開展工作了，公司的文祥經理今年已經到了退休年齡，公司準備把他安排到深圳來，這樣深圳公司的問題也不大。回去在業務部幹一段對你今後的發展也是有好處的。怎麼樣？你考慮一下？”
回濱江市去幹是林衛峰自到深圳來之後從沒想過的。曲虹曾經問過他，如果將來她在公司擔任主要領導工作時把他調回濱江市怎麼樣，林衛峰曾告訴她說，寧肯辭職他也是不會回去的。可是，汪總今天的一席話，卻使他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
一來是公司確實需要他回去接紗布一部，這樣一個重要部門也值得一幹，是學習本領的好地方。
二來他已經把深圳的天下打下來了，現在誰在這裏都可以坐享其成，而且公司一批批地派來許多人，已經接管了所有的環節，他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了。他的曆史使命已經完成。
三來文祥經理退下來，和老伴都要來。他再占著位置就不很明智了。如果他不走，有文祥這個老經理坐在這裏，他也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放開手腳去幹了，還不如回公司開辟一片新天地。
他思量了一陣，對汪總說，“我想考慮一下，和我父親也商量一下，原本我是沒有打算回濱江市的意思，這一點我在到公司來的時候就說清楚了。但您既然這樣說了，我就考慮一下，給我三天時間行嗎？三天後我答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