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的目光依然呆滯,他講述這個故事,幾乎沒有任何表情,我再也坐不住了,開始,我還在懷疑這是不是小傑的惡作劇,可他一反常態的表情和這個離奇的故事,讓我深信不疑,我多次提醒他報警,可他就是不理,隻反複的嘟噥著:“鬼……有鬼!”
好吧,我拿起手機,撥通了110,把這裏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而後,我帶著小傑去了教授的辦公室,吳教授為人古板,典型的唯物主義者,聽了我們的故事,很生氣,但是看到小傑的表情卻又不得不信,最後在我的強烈建議下,吳教授同意和我們一起去地下室看看。
為了壯膽,我又喊來雷子,我們幾個人拿著手電,木棒,一步步向地下室走去。
我們來到地下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鍾了,外麵的天早就黑下來了,而整個地下室,仿佛也映襯著小傑所述的故事一般,昏暗中帶著一絲詭異,偶爾有幾個老化的燈泡忽閃忽閃。
我們的心情更加忐忑,但是為了弄清一切,我們鼓著勇氣,一步步向小傑所說的第六解剖室走去。
走廊死一般靜,除了幾個人緩慢的腳步聲外,還有低沉的呼吸聲,我偶爾回身看一眼小傑,深怕小傑因為回到這裏而變得情緒失控,但是一切安好,小傑雖然目光發呆,但是他的神誌卻是清醒的,也一直保持著距離我五步的距離。
吳教授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是他的臉色已經出賣了他,而且,他額頭鬥大的汗珠也證實了他此刻心中非常緊張,雷子更是渾身發抖,比我好不到哪去。
我四下打量昏暗的走廊,第一解剖室,第二解剖室……
一個接著一個解剖室從身邊劃過,終於,我們來到了第五解剖室,這裏的門始終是關閉的,濃烈的藥水味熏得我兩眼含淚,捂著鼻子仍舊難以掩飾這刺鼻的惡臭。
我跟在吳教授身後,四下打量一番,這裏根本沒有小傑所說的第六解剖室,在走廊的盡頭,依然是剛剛看到的那堵牆截住了去路,我不由好奇,而吳教授此時也抹去了心中的不安,他從嗓子裏重重的咳嗽一聲,回頭看著我和小傑,略顯憤怒的說道:“看到了嗎?什麼第六解剖室,你們是在和我講述鬼故事嗎?看看這門,看看這窗戶,看看這地麵,怎麼看,都不像有人來過的痕跡。”
吳教授越說越生氣,越說聲音越大,雷子看吳教授趾高氣昂的架勢,很是不爽,可又不敢頂撞他,強忍著聽了一會之後,終於抓住了吳教授話裏的漏洞,輕聲提醒:“教授,您這還沒進屋呢,怎麼可以急著下定論呢,要不,您進去看看?”
雷子向著解剖室的門努了努嘴,吳教授白他一眼,聲音明顯小了幾分:“進……進就進去,你們幾個小子在後麵跟緊了。”
吳教授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屋內的燈是滅的,四周一片漆黑,在這空空的地下室更顯恐怖詭異,好幾次,我都想調頭逃走,但是最後,我還是壓住了內心的恐懼,為了哥們,拚了!
可我卻不是傻子,我先一腳把在門口探頭張望的雷子踢進了解剖室,雷子一聲“哎呦”喊得特別響,反把最前麵的吳教授嚇一激靈,手電差點沒扔出去,這一幕落在我眼中,又滑稽又好笑,好幾次我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裏,若是憋不住笑出來,真是……
後果我都不敢想,我忍住笑,跟在雷子的後麵,向解剖室屋內挪了幾步,吳教授恨恨掃一眼雷子,雷子報以無辜的眼神,可吳教授卻沒理會,也許,吳教授此時自己也是害怕到極點吧。
我們又走了幾步,忽然,屋內的燈亮了,整個解剖室十分明亮,我們都不由打一激靈,尤其是雷子,別看他五大三粗,拿來壯膽還可以,真要指著他衝鋒在前,想都別想,此時燈一亮,就雷子叫得最歡,一聲“啊”險些把我的魂都嚇掉了。
吳教授伸手扯一把雷子,囑咐他別再叫了,雷子這才穩了穩心神,而我們,也從恐懼中緩過神來,我略顯憤怒的埋怨一句:“小傑這小子開燈也不打個招呼。”
我的話剛說完,我忽然發現,吳教授和雷子的表情都變了,變得煞白煞白,這一幕,就好像恐怖片裏,二人見到極為恐怖的東西而發出的表情,我的心裏也沒底了,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晃悠,可此時,我的腿肚子在打顫,我連站穩腳步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回頭看一看了。
我害怕急了,這種詭異的氣氛,讓我有種想哭的感覺,好一會,我帶著哭腔問道:“你……你們怎麼了?”
二人目光依然緊緊的盯著我身後,隻吳教授顫抖的說一句:“你,你後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