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漢軍二十萬兵分兩路伐梁,梁悼帝遣兵迎敵,自引大軍來會趙雲。雲督兵接近上邽,正逢梁帝軍隊,雲出馬曰:“汝何德何能?竟敢自稱天子?反國逆賊,害我蜀國,罪惡深重!今孤奉天子之命前來討汝,還不速速下馬投降,尚可免汝一死!”悼帝曰:“漢後主失德,天下帝位,理應賢者居之,朕即位不過是奉天承運,何雲反爾?今朕大兵二十萬,勢如破竹,如若汝歸降,當不失封王拜相。”雲大怒,顧左右,曰:“誰出馬予我拿下此反賊?”廖化應聲而出,直取梁帝,梁軍偏將王倫來迎,不五合便被化一刀砍於馬下。雲見之,遂親自拍馬向前,於梁帝交鋒,戰至三十合,梁帝抵擋不住,往後退走,漢將王平乘勢驅動大軍掩殺,梁軍大敗,斬首三萬,踏死萬餘,梁軍退五裏下寨。
悼帝收兵,計點死傷,心中鬱悶,心思:“趙雲自蜀昭烈帝時就乃驍將,今日交兵,其雖已七十餘歲,仍似雄風未減,碰到如此勁敵,如之奈何?”思忖甚久,忽拍案而起,自語曰:“趙雲今以為我軍新敗,必不為備,若今晚前去劫寨,定能扳回一局。”
想至此處,梁帝遂命軍士裝束而起,盡皆飽食一頓,趁著夜色銜枚疾進,梁軍大軍行走一個時辰多,方達漢營,軍士疲憊,正欲休息片刻以便進攻,忽一聲炮響,箭矢如飛蝗般從漢營射出,梁兵大亂,悼帝大驚,急忙極力止喝軍士不得後退,方才穩住軍心,前方呐喊聲又響起,王平、廖化各引一軍從左右兩翼殺出,直搗中軍,梁兵大潰,紛紛望後亂竄,悼帝無法,隻得率軍突圍而出。梁軍急急後撤,輜重刀劍丟棄無數,走出數裏,追兵漸遠,又過數裏方到達梁營,然營寨之上,未見一麵旗幟,梁帝心中疑惑,正欲命人叫門,一軍從寨內突出,為首大將大喝:“汝欲何往?寨子孤已拿下了!”梁主視之,乃趙雲也,大驚大懼,忙引兵望側路衝去,雲隨後追殺,梁兵死傷殆盡。
梁主延引眾奮力衝殺,星夜奔走,方回得長安,進城計點人馬,二十萬人僅餘五萬人,大傷元氣,適逢陳林自天水逃回,言王仁被斬,十二萬人折去大半,僅餘四萬餘人,悼帝聞之,長歎一聲,不覺昏厥於地,陳林諸將急忙將其救醒,忽探子來報:“趙雲突破上邽、南安、涇陽、扶風,已近長安郊外,漢帝連拔天水、安定、弘農、雍州大部,也將近長安了!”悼帝曰:“是乃天不佑我,何使兵敗至此!”陳林曰:“陛下無須焦慮,漢帝、趙雲之意隻在長安,且其自立之心早已有之,陛下何不暫且避難河西,再圖恢複?”帝從之,點城中餘眾七萬,驅百姓十餘萬人,糧草十萬石,開西門徑左扶風望姑臧而去。
且說趙王雲兵至長安,見四門打開,無人守城,遂入城,詢問土人方知梁帝逃往河西去了,雲下令出榜安民,開倉庫救濟百姓,又命人修複宮室,以待宣武帝。不一日,漢帝至,雲出郭相迎曰:“臣無能,使逆延走脫,請陛下定罪。”宣武帝曰:“卿複長安,敗叛軍,逐反臣,功勞頗大,何罪之有?卿且退下,待朕加封。”雲謝恩而退。
次日,漢主下旨,以趙王雲都督全國軍事,特批開府,命仍還漢中,增邑五千戶,以張翼擊退越軍有功,加封其為建功侯,王平輔佐趙王取長安有功,特封為長安郡公,廖化加司隸校尉、封縣公,關索加車騎將軍、關內侯,黃臣加驃騎將軍、新亭侯,張紹加封驍騎將軍、關外侯,吳班為揚威將軍、領秦州牧,各隨同征討諸將皆大加封賞,並傳令大赦天下,定都長安。雲等各各拜謝,赴郡縣而去,雲將太子曜送入長安,去南鄭行宮之名。
宣武帝自定長安,安心撫民、休養生息、韜光養晦,縱橫捭闔,相繼收複了長安以北之朔方、馮翊等州郡,文武並施,漢大治,晉越梁三國聞之,悉不敢侵犯,時乃漢興平三年也。那麼南漢如何大治,梁又如何敗亡?且待下一章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