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
“你享受黑夜,卻又向往光明,可感受了光明,又想處身夜幕中,亦或者你並不是個可以像正常人那樣能將白天黑夜共享的人。”紅蓮教的教主,聽聞基本都是夜裏才出沒,排除異己、掃蕩一些試圖蓋過他的幫派時,都是在黑夜進行。
那他白天都在做什麼?睡覺?怪人一枚。
墨塵陰笑著眯眼:“倒有幾分眼力,的確,本座此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無法麵對朝陽。”末了,嘴角劃過自嘲與苦笑。
男人突然感傷,倒讓秦素雅無法招架了,這家夥一直笑意盈盈,卻依舊擺脫不了命運的安排,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很孤獨,且很疲累,好似肩上壓著一座大山,無法脫困。
可他又能笑著去麵對,她發現他真的很愛笑,一刻都沒停頓過,倒和軒轅寒修成鮮明對比了。
真想看看那張麵具下是怎樣一張臉,肯定不似他唇形那般優美,這麼自戀的人,或許曾經很帥,不過因為某些事給毀容了,所以不得不戴著麵具自欺欺人,除了這個可能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而且聲音特別渾厚磁性,不似軒轅寒修那般過於嚴厲,不似軒轅淩風那般妖魅,是她聽過最好聽的嗓音,灑脫、隨性、滿不在乎。
不知是不是女人都具備母性的一麵,想到對方被徹底毀容就多了些同情:“你該不會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所以才不能麵對太陽吧?”
據她所知,隻有得了白化病的人才不敢遇光,但他膚色如玉,身強體壯,很是健康。
“想什麼呢!”男人伸手彈了女人一記腦瓜蹦,呲牙樂道:“還是想想自己的處境有多凶險吧,秦素雅,如今你的命完全掌握在本座手中,信不信隻要本座這麼一捏,你……”欲言又止的伸出兩指搓搓。
秦素雅背脊僵住,她怎麼忘了這家夥擄她來不是賞花的:“如果我不從呢?”
“也不是沒有第二個選擇。”墨塵抽出懷中的曲譜:“本座聽下屬說了你今日在禦書房之事,倘若你能全數將其解釋出,成為一本曲譜,本座便放了你。”
又是英語?某女翻了幾頁,這麼多英語,難道老天讓她穿越一回,為的是當翻譯嗎?不過隻要能不成為生產工具,她什麼都會答應:“你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在那混蛋身邊安插眼前。”不是說軒轅寒修武功很高嗎?
而且還和這群擁有十一層內力的人大為不合。
墨塵擰眉:“混蛋?”
“軒轅寒修啊,怎麼?你們不是向來不合嗎?而我也看他不爽,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講,咱們還是同路人。”見他愣住,狐疑地揚眉:“難道你們不合都是偽裝的?”
男人眼底的慍怒稍縱即逝,令人完全來不及捕捉,笑著點頭:“沒錯,的確看他不爽。”
“嗬嗬,他本就不是個討喜的人,我跟你說,他那腦門都好像對誰都寫著八個大字。”難得找到個有共同語言的人,立馬得意忘形起來,而且山高皇帝遠,不怕這裏隔牆有耳,邊翻看那些英文字母邊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