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自己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嶽香茹笑意不斷,盡量維持著賢德形象,可老東西此刻的表現卻令她想直接端起排骨扣他臉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難得把祖傳秘方全數做了個遍,隻為討他歡心,不懂享受就算了,還跟菜裏有毒一樣。
忍,小不忍則亂大謀,恨鐵不成鋼的腹誹一番,揚唇夾起一塊排骨送嘴裏:“老爺,味道還可以呢,您趕緊嚐嚐吧。”
果然,這下皇甫司晨沒後顧之憂了,立刻夾起一塊品嚐。
嶽香茹嘴角抽了抽,好你個皇甫司晨,還真以為她想謀殺親夫啊?不行了,按捺不住了,她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怪胎?為了幹女兒,必須把暴脾氣克製住:“嗬嗬,老爺,怎麼樣?”
“嗯,味道不錯。”皇甫司晨點點頭,但他堅信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他的這個夫人,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嗎?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他這麼好的。
一頓飯吃得戰戰兢兢,回到寢臥,老人還在揣測著妻子的用意何在,剛脫下朝服,就見女人端著一盆熱水進屋,立馬笑著上前要接過:“夫人呐,這種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來,快放下。”
嶽香茹卻側身躲開,把臉盆放到椅子前,衝丈夫道:“還不快過來坐下?”
啊?該不會是專門給他打的洗腳水吧?皇甫司晨背脊僵住,卻又不敢違背,聽話的落座。
女人蹲下身子,拉過丈夫的小腿作勢要為其脫鞋。
這可就真把皇甫司晨嚇到了,驚恐地伸手阻止:“夫人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給老爺洗腳唄,相公,賤妾是真心誠意想伺候您的,您看您為了這個家,每日奔波勞累,身為妻子的我,可是心疼著呢。”邊懺悔邊為其將鞋襪褪去,後小心翼翼的放進水中,輕柔搓洗。
洗腳……皇甫司晨倒抽冷氣,他的夫人居然說要給他洗腳?以前別說洗腳了,能給他遞件衣服,他都能欣慰一整天,察覺到柔嫩小手正在他腳上動作,詫異地垂頭,他最愛的女人正蹲在跟前給他搓腳,那一瞬間,幸福感油然而生。
若隻是想修理他,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看來他的夫人真的懂事了,還知道他很幸苦:“夫人,你能理解就好,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要做也是該為夫來做,為夫欠你太多了。”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真心疼她的話,為什麼連個廟會都不做陪?的確欠她很多,下輩子都不見得還得清,在他眼裏,除了天下大事,什麼時候真正在乎過她的感受?哎,愛情這個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如果不是她深愛著他,生完老大就該寫休書的,將雙腳擦幹:“老爺不必愧疚,你又不是去尋花問柳,你是在為百姓做事,妾身驕傲還來不及,怎會怪您?來,咱們上床歇息吧。”
“夫人!”皇甫司晨還是頭一次聽妻子這麼說,情難自禁的伸手將愛人緊緊抱入懷中:“你是為夫見過最好最好的夫人,為夫此生最幸運的事就是娶了你。”太感動了,娶妻如此,夫複何求?
“老夫老妻的,說這些也不嫌臊,快點,歇息吧,你明日還要上朝呢。”
“聽夫人的。”皇甫司晨笑嗬嗬的享受著愛人給他換寢衣,後躺進被窩,這叫什麼?這叫重振雄風,萬萬沒想到到老了還有這等待遇,既然妻子要痛改前非,他當然得支持,不但要配合,還得教導教導她,什麼叫三從四德。
看誰還會說他懼內。
嶽香茹換好寢衣,躺進了丈夫的懷中,把玩著對方胸前的長發笑道:“老爺,今兒個我收了個幹女兒。”
“哦?幹女兒?那挺好的,正好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個姑娘陪你嗎?什麼時候帶家裏來讓為夫見見。”皇甫司晨毫不吝嗇的認可,反正隻要妻子能一直這樣賢惠,別說收個幹女兒了,收十個幹兒子他也樂意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