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呐,你不能這樣,以後不許再和皇甫家那母老虎來往了,你都快被她給帶得走火入魔了,你是丞相夫人,不可以這麼沒家教。”鄭梁棟苦口婆心的勸導,這像什麼樣子?說出去多丟人?
‘砰!’崔碧霞狠敲木桌,用棍子指著老人怒喝:“你是在罵本夫人沒教養嗎?”
鄭梁棟咬牙,難道她覺得她現在有教養嗎?天呐,才一天而已,誰來告訴他,為什麼他的夫人會狂性大發?而且下手一次比一次狠辣,哪還有昔日柔若無骨之態?如果收的是平凡人家的女子,他豈會不順著?
那可是必須廢除的皇後,遲早打入冷宮的,這種女子,躲都躲不及,她居然還要收人做幹女兒。
“夫人呐,你想想看,為夫可是一直反對皇上寵幸她的,如果此時突然轉變主意,百官會怎麼想?就因為咱們收了她做幹女兒嗎?這是徇私枉法。”為何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崔碧霞懶得跟他廢話,沉著臉哧哼:“哪裏徇私了?她秦素雅是個欺上瞞下的人嗎?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嗎?人家不但心腸好,還情深義重,收她做女兒,我覺得很榮幸,行不行給個準話吧。”老不死的嘴怎麼這麼嚴?
折騰了一晚上,就是不肯鬆口。
鄭梁棟決絕的搖頭。
‘砰!’
“哎喲喂,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呀。”被推出門外栽了個跟鬥的老人捂著後腰控訴,不像話,太不像話了,這日子還能過嗎?
崔碧霞將一個枕頭扔了出去,單手叉腰警告:“從今天開始,你若敢踏進本夫人房間一步,就直接打斷你的腿,這樣往後你就能好好在家陪本夫人了,不信你可以試試。”
鄭梁棟在家中一項都是高高在上的,崔碧霞從不敢正麵忤逆他,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驕傲,男人嘛,誰想像皇甫司晨那般沒尊嚴?而目前天翻地覆的變化令他又氣又急,猶如晴天霹靂。
他不喜歡妻子的變化,非常反感,可又舍不得真休了她,畢竟在一起風風雨雨幾十年了,粗喘著上前拍門:“夫人,你先開門,咱好好說行嗎?”
“滾一邊去,你一天不答應,本夫人就跟你耗到底,有本事你就休了我,這樣也不錯,反正這日子也沒法過了,我就帶著兒子們回娘家,你一個人過去吧。”
“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為夫怎會休了你?再說了,你總得容為夫考慮考慮吧?聽話,把門打開,明日還要上朝,該歇息了。”
“你都要害得我們全部上斷頭台了,還想睡覺?滾滾滾,再敢鬼嚎,我可真就不客氣了。”
鄭梁棟一聽這話,大甩衣袖走到了院子中央,瘋了,全都瘋了,連那些丫鬟婢女也不要命了,竟敢連夜飯也不給準備,如今還被趕出房門,以為這樣他就會妥協?冷哼著走向書房,卻發現門上掛著大鎖。
黑著臉在府裏轉了一圈,但凡是能遮風擋雨的屋子都上了鎖,唯獨雜亂柴房,愁眉不展的走進,環顧了一圈,不得不到草堆裏棲身,這叫什麼事?堂堂右相居然淪落到睡柴房的地步,而且跪了一整天,回來又滴水未進,饑寒交迫……
婦人之仁,就因為人家可憐就拿社稷開玩笑,他要真這麼做了,還有什麼資格在朝為官?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陪她胡鬧,更不會給皇甫司晨機會來羞辱他。
秦素雅,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以為騙到他夫人就能保住後位?癡人說夢,真沒看出那女人如此有心計,實在可惡。
與此同時,冷宮一處廢棄數十年的庭院內,秦素雅手舞足蹈的給心儀之人講解白日奇遇,而男人則環胸斜倚樹下,含笑凝視著女孩兒眉飛色舞的在身邊繞來繞去,周遭隻有一盞宮燈,卻能照明女子每一個細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