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以前真沒想過會有一天集體彈劾夏成烈,更多原因是覺得那麼做代價太大,那個人動不得,而從今天開始,他就看大夥究竟治不治得了他。
“或許有些事是我們所不知曉的。”
“比如?”皇甫司晨偏頭問。
鄭梁棟雙手背在身後邊疾步前行邊道:“夏伊柔多年來處處討好太後,為何太後不喜歡她?秦皇後隻不過略施手段,老人家就厚愛有加,甚至有意將先皇贈與她的玉石假山轉手相送,我可不覺得是因為感恩秦皇後給她瞧病了。”
說起秦素雅,皇甫司晨就頭疼腦熱:“哼,那小丫頭膽子不小,竟敢耍到老夫頭上了,種種事跡表明,此人城府深重。”
“非也非也。”鄭梁棟擺手:“你想想看,她若真這麼有本事,為何前麵幾年會名不經傳?給太後瞧病我相信隻是個巧合,因為她從那以後,並沒求過太後什麼,比如放秦家一條生路,我打探過了,從未有過。”
“你什麼意思?”
“就目前這件事,絕非是她刻意安排,我那夫人,別的本事沒有,揣摩人心最是在行,疑心病也重,如果秦素雅是事先安排好和她碰麵的話,她不可能毫無察覺,你可知道當時劉庚居然也在場。”
皇甫司晨卻步,屏住呼吸凝視著多年的死對頭:“你是說此事乃皇上一手策劃?”他還真沒聽夫人提及過劉庚。
鄭梁棟沉重的歎息:“一開始不願意廢後的就是他,許是我們冤枉了秦皇後,她或許此刻都不知情,因此我們的夫人沒看出半點貓膩。為了她,甚至和我們翻臉,我相信我夫人的眼光。”當年他還不是丞相那會,隻是個芝麻小官。
可他夫人卻是大家閨秀,相處不到三天,她就揚言他定會有一番作為,後一路攀升,成為了右相。
“皇上……”皇甫司晨嘴角抽了抽,瞪著前方宮牆暗罵:“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了,竟敢這般戲弄你我。”還說什麼把他當父親看待,有兒子這樣害自己爹的嗎?瞧瞧他這張臉,都被毒成什麼樣了?
好你個軒轅寒修,為了你的江山,我沒日沒夜的輔佐你,你卻跟我玩這一套,整個一白眼狼嘛。
鄭梁棟也是煩悶不堪,覺得軒轅寒修這事辦得不地道,太壞了,太有心機了,居然從他夫人身上下手:“這孩子就是在過河拆橋,而咱們,還不得不劃著水繼續往他身邊遊,誰叫人家是皇帝呢?”
“他已經不是咱們認識的那個毛頭小子了,還記得他小時候見到咱們這幅模樣會笑得前仰後翻,現在他懂得維持君臣之間的關係,人家不笑了,他呀,長大了。”皇甫司晨長籲短歎,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哭。
“可你不得不承認,人家就是個好君王,得,咱也別跟他一個孩子置氣,說起來,咱也不虧。”
“都被整成這樣了還不虧?”
鄭梁棟高深莫測的扶扶胡須:“嗬嗬,秦素雅叫咱一聲幹爹,那軒轅寒修得叫咱們什麼?”見其恍然大悟便繼續前往:“感情這種事,說不清道不明,你我的夫人這般野蠻,咱不是還忍受了幾十年?他為了秦素雅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皇甫司晨也摸著胡子笑著昂首走出宮門:“這小子若真能懂情為何物,也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咱這幹兒子是收定了。”